以色列是一個典型的公有制為主的民主國家,80年代通過股權進行了私有化改造,政府讓出大股東之位,但擁有金股(一票票決權),改革后國有經濟占50.6%(不含土地),土地公有制,凡是關系到國家生存和發展的重要行業與大企業均由國家控股,私有制多為商業和服務類等小企業。
以色列導游說“除了智力和旅游資源及沙漠土地,我們什么也沒有,高科技、旅游為支柱產業”。
農業導游“以色列農村組織是博物館,基布茲、新基布茲、莫沙夫、小農、私有農場、城市供銷社,外貿供銷社,很有特色建議你們去參觀。以色列學術界認為問題有很多答案,沒有唯一正確的答案。所有的農村組織存在都是合理的,但都不是最理想的”。
理想的農村組織是什么?基布茲莫沙夫的導游說“土地分布在全國那居民點覆蓋全國,思想相同的人聚集在一起合作互助建立農村組織。農村組織要能不斷地建設改造農村農業基礎設施因為美好社區與高產耕地不是天上掉下來的。農村組織要不斷地提高人權保護民主自治職業自由,那個好加入那個農村組織。農村組織要兼顧公平保護弱者人都有生老病死的過程。農村組織要有資本積累企業化。農村組織要便于科技與智能機械化應用并且創新科技。農村組織根據資源人才管理優勢發展產業高效占領市場。農村組織要資源節約產品高質農產品不能浪費計劃生產。農業組織農產品要高效流通盡快送到消費者手中。”
一、農業政策
以色列農村政策
1. 本著“民建、民管、民享、企業化經營”原則政府扮演保姆角色,通過制定優惠政策、便捷的政府服務、技術研發、法律保障等方面發揮政府的積極作用來為農村的健康發展提供支撐,使農村工農商貿服務業經濟運行的效率最高。
2. 農業是可再生產資源,高質量產品出口創匯就能獲得低息貸款。保持貿易順差。農業技術產品與種子占據了世界20%的市場,蔬菜水果占據了歐洲40%的市場。
3. 科教興農智能機械化農業戰略,從業人員50%以上具有本科學歷。耕地是可再生資源,科技與管理及生物化學創新產量與品質占了90%以上。
4. 企業社區模式。基布茨與莫沙夫由志愿者創立興建宜居生活社區及農業基礎設施,高度民主自治,工農貿商房地產、高科技均涉足的股份制經營組織。公民可以申請加入申請退出股份折現。
5. 土地公有制有償租賃,性質相近的土地集中連片出租給基布茲和莫沙夫及私營企業、期限為49年,年租金相當于國內50~100元/畝,租金的作用節約土地,防止棄耕攤大餅,便于流通,逼經營者提高單位產出,租金用于農業科研支出與社會保障。
6. 政府興建水電路網到村。北水南調工程、用水收費防止水資源浪費,節水滴溉技術世界一流。沒有多少資源去生產化肥,城市和養殖場廢水及海水淡化除去有害物質作為灌溉水,含有大量液態有機無機肥替代化肥,可基本滿足農作物生長需要,又是一個新產業,適宜蔬菜、水果、棉花、牧草、花卉生長。
7. 沒有良田沃土去搞土地密集型的糧食生產,口糧自給。缺糧食只能搞魚牛羊雞蜂等節糧型畜牧業,出口花卉蔬菜水果等進口糧食豬肉滿足旅游增長的需求。
8. 制訂標準;滴溉、生物防治、灌溉水、保鮮袋、農產品等有一套嚴格的標準。比歐洲的進口標準還嚴。
9. 訂單農業,城市供銷社與外貿供銷社向基布茲與莫沙夫下訂單。農村經濟組織單位必須根據全國農產品供需計劃自主選擇種養殖項目,否則自銷。
我國農業政策
1. 農產品自己不夠吃,出口就免了。近年提出質量興農。
2. 發展現代農業,耕地是有限的不可再生資源,科技與管理對產量的增加有限的消極農業。
3. 土地公有制,免費承包給農民,不用向國家交稅,農民不種地可以撂荒沒人管也可以出租,可以繼承細分,非農人員進入農業土地流轉成本高。
4. 農村社區,政府有的是錢負責農村水電路網土地改造維護。掏國庫稅收討農民開心,生產的地方變成了收稅的地方。軍事與科技、最好的政策才是強國之本。
5. 中國水資源和能源與以色列比簡直是超級富翁,城市廢水及含有的有機肥料處理后直排江河,抽取地下水及有讓農民用不完的化肥。
6. 良田沃土比以色列多多了,耗糧型養豬,占世界18%的人生產了65%的豬肉,飼料不夠外匯多進口玉米大豆。
7. 沒有農業生產標準,愛怎么種就怎么種。反正不出口。
8. 農民生產自便農產品出口可以忽略不計,生產與消費人員比1:1,農民人均農業收入就是那一個消費者購買農產品的支出,農民基數龐大不好訂單生產,農產品能不能賣掉任天由命。
二、農業組織
1. 基布茲vs集體經濟
早在20世紀初,猶太復國主義精英從東歐來到巴勒斯坦,為了讓回歸的弱小的猶太移民在巴勒斯坦生存下去,抱團取暖應對惡劣自然和社會環境采取兵農結合,受社會主義國家的集體農莊的影響,問題的答案有多個但沒有唯一正確的猶太精神,自然不認可集體農莊是正確的,本著民建民管民治、幼有所依老有所養共同致富的精神,去掉集體農場官僚奴役,增加職業自由權,社會保障權、自尊權,民主決策權等新內容基布茲誕生了,購買土地建設基布茲社區與農業基礎設施。各盡所能按需分配,民主自治管理,一人一票一年一選,全體成員大會是最高權力機關,基布茲的日常事務由選出的管理委員會負責。申請加入試用一至二年后全體社員表決通過,加入者財產充公加入基布茲,2/3以上表決通過也可以開除某人凈化社區,退出給一筆資金。吃穿住行生老病死所需均由基布茲負責,發放津貼。從這里走出4位總理包括本.古里安,類似于中國的毛澤東,建國后土地全民所有,辭職后1953-1973年居住在Sde boker基布茲當社員。上世紀80年代,基布茲老人增多教育醫療衛生開支增大(國有企業也是如此),機械化智能化科技的發展總是減少勞動力的,但市場并沒有擴大,農業再擴大生產受到限制,在現代經濟大潮中,年青人都不愿加入,基布茲走向空心化、凋敝化,當然弱勢群體是不愿離開的只剩下老人和小孩及病人,人員的老去逐漸瓦解。甚至極個別破產。多個答案但不是唯一正確答案,進行改革(同時還有國有企業),改平均收入變級差工資收入,家庭生活資產私有化,生活所需品超過標準要交費,股份制改造,加入者交股金退出股份變現。聘請職業經理和技術專家及工人,非農產業與高科技齊發力,其余不變。重新煥發出新機。也有幾個不愿改革的,目前全國有270個新基布茲,就業人口約6萬。
我國的人民公社是領導推進,饑不果腹修建農業基礎設施,向國家提供低價農產品維持城市勞動者的低工資,由此產生的工業剩余形成了巨額國有資產。自帶口糧集體記工分完成機場、公路、鐵路、工廠、江河等土建工程及木材石灰砂石等建材供應,完成國家工業體系的原始積累。管理層是空降指派,政企不分,絕對權力,干部帶著民兵,荷槍實彈,握著高聲喇叭扯著嗓子叫喊,不從抓出來批斗游行寫檢討送牢改。農民膽顫心驚,民不聊生。實行改革,家庭生活資產私有化,分一小塊自留地種菜養豬,拉出工分等級,依然沒有職業自由權、社會保障權,經營自由權,不重視科學與管理應用,當時中國農村也沒有多少人才也不重視人才。修建了大量低質量的水利工程和梯土及沒有科技含量的簡單工廠,苦苦支撐20年,將土地承包到戶,絕大部分集體企業在市場經濟下土崩瓦解。走向了以色列的莫沙夫。
2.莫沙夫vs小農經濟
第一個莫沙夫是1920年建立的。一些來自歐美的猶太人認為馬列思想也不是唯一正確的,強調集體思想而忽視個體自由,認為基布茲條條框框太多,為了讓回歸的弱小的猶太移民在巴勒斯坦生存下去,抱團取暖應對惡劣自然和社會環境必須兵農結合,這又是基于猶太人的答案有很多沒有唯一正確的科研精神,退出基布茲的人把美國的農業模式修改,把大農場變家庭小農場兼顧公平與效益,民建民治民享、幼有所依老有所養共同富裕的原則,把農業協會民主股份化人人均等擁有。莫沙夫即是農業服務公司又是行政村還是一個股份制企業。建設農村社區開墾土地與農業生產設施,社員退出股份轉化為現金,加入交納股金,積累越多每股的含金量越高,效益越好也吸引著更多人加入。這類經濟體在以色列有450家,總計人口約13萬。
按照莫沙夫章程,莫沙夫的最高權力部門是社員大會,按照年度投票選出管理機構的管理人員,按照每人一票的原則平等地享受選舉權和被選舉權。選出管理機構包括執行委員會和理事會。莫沙夫則設立兩個日常專職崗位,一個負責與市場銷售、金融機構和政府職能部門之間的對接,一個專職負責莫沙夫內部的日常事務。莫沙夫是一個獨立的經濟實體,主要通過個體農戶的聯合形成較大的經濟主體來與組織外部的市場主體進行交易進而獲取利潤。莫沙夫向內部社員提供的生產服務,社員也要繳納一定的費用,以維持莫沙夫長久的發展。社員管理方面,秉承了退出自由的原則,社員可以隨時退出莫沙夫把股份轉為現金,對于某些不履行社區義務蠻不講理甚至村痞村霸的社員,只要有2/3的社員投票堅持開除該社員,該社員即可被開除。新成員加入購買股份,莫沙夫將土質和面積相近的土地劃出來租給每個成員,每勞動力不少于1公頃,可以續租但只能由一個后代繼承防止細分,但生產必須依照現行市場供需關系制訂的全國性指導計劃自行選擇生產收入自有,多余時間去莫沙夫工廠上班也可以外出長期務工,以色列一對夫妻一般生育3個孩子,子女長大服完兵役也可以入股加入本莫沙夫及其他農村經濟組織或城市生活。以色列的經濟制度跟中國是一樣的,大家都非常關心中國的房價,以色列的房地產市場有商品房、經濟適用房、廉租房并存。政府為了實現“居者有其屋”的理想,嚴厲打擊炒房囤房者。為此以色列推出了針對擁有三套及以上房產者的空置稅。稅上去了,但是房價和租金也跟著上去了。因為房價上漲過快游行自由,2011年,爆發過30萬人的街頭抗議房價過高。只能造房,由于發生過多起哈馬斯炸彈襲擊約旦河西岸猶太人居民點,造成中國工人死傷的慘劇。以色列人的智慧理念排斥體力勞動加之危險不喜歡學建筑工匠,高收入國家建造成本很高,2015年政府出地,向中國引進2萬人5家建筑公司建房。
莫沙夫負責統一采購農資和農產品統一銷售,統一提供倉儲、物流、粗加工以及精深加工、市場銷售和存貸等有償服務,并為社員提供公共基礎設施、文化教育、醫療衛生以及宗教等各項自理性質的社會服務。在該組織內部,家庭是最基本的也是最小的經濟單元,家庭具有獨立的經營與決策權利。
在以色列合作組織體系中,還有一個重要的部分農產品市場合作社、農產品外貿合作社(國有航空公司的農產品運輸也很高效)、農業采購合作社等。隨著經濟的發展,幾乎全部轉為實際的股份企業。
我國的農民人均耕地一畝三分地,不足莫沙夫社員耕種面積的1/10,當然耕地是可以增加的且質量也是可以提高的,科技與管理可以讓品質和產量至少翻三翻,我國單位土地面積產量(除糧食)還沒有以色列1/3,那問題又來了,我國人均生產消費比1:1,一部分人農民生產多了那另一部分人就要少生產的零和游戲。中國丘陵山區多平原少,一個農民管理不了幾畝也會撂荒土地資源在浪費。中國的莫沙夫華西村大邱莊是能人集體經濟,那樣的能人有幾個。除沿海與城鄉結合部有集體經濟收入,其余集體經濟空殼化,農村社區基礎設施沒錢維護,搞衛生沒錢,農村老弱病殘貧困區嗷嗷待哺需要互幫互助,自由組合的生產合作社沒有服務農村社區的功能。
我國的農村組織偏離了“民建、民治、民享、企業股份化、幼有所依老有所養兼顧公平與效益”的原則,沒有原始積累,特別是農村沒有以色列的人才優勢及科技創新優勢,公務員與學術界學者沒有以色人的智慧——答案有多個沒有唯一正確的,在以色列學者就會否定馬克思思想的唯一正確性,中國有嗎?有人能創造比馬克思思想更先進的思想來指導中國建設么?有人能創造一套比莫沙夫更適合中國的農村組織理論么?討論美國大農業、韓國的美麗鄉村、臺灣文化農業、中國農業組織的問題及需要改進的內容用于中國么?沒有,所以一搬來就錯,自己就沒有從事過農業生產和非農經營。學界的論文呢不是從制度設計上入手在解讀農業政策的正確政治。在吹捧外國的農業模式。說到底還是教育的問題,能人政治能人經濟學術和稀泥。
3.私有農場
獨立前猶太人個人購買的土地,在國家獨立時為國家做過貢獻,獨立后土地沒有國有化,獨立經營。該經濟體不參與任何的合作經濟組織,像企業一樣完全實行自我管理、自主經營,典型的私有制經濟。約占國土面積的6.5%。
(作者系湘南生態農場合作社科技負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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