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農業數智化轉型升級既是發展數字經濟、培育壯大新質生產力的內在要求，也是以科技現代化支撐糧食安全、產業升級與鄉村振興的關鍵路徑。要以數字經濟為路徑、以新質生產力為標尺、以科技現代化為能力：在戰略層面，將其納入中國式現代化與農業農村現代化一體推進的總體分析框架；在本質層面，圍繞生產方式、產業生態、生產關系的“三位一體”結構，以規則化、標準化、組織化將農業數智技術進步沉淀為制度能力；在路徑層面，以制度供給與規則統一、縣域統籌與主體培育、創新牽引與結果導向為主軸，配套時間表與責任鏈條，確保農業數智化轉型升級方向可把握、過程可治理、結果可兌現。
【關鍵詞】農業數智化；數字經濟；新質生產力；科技現代化；轉型升級
新一輪科技革命和產業變革加速演進，數字技術正在深刻重塑資源配置方式與生產組織形態。面對數字化全面轉型的形勢，農業發展亟須通過數智化手段實現要素重組與生產方式再造，把數智技術創新轉化為穩產增效的新動能，把數字經濟轉化為農業農村現代化的新引擎。順應數字化、信息化、智能化發展趨勢，加快農業數智化轉型升級，已成為在新發展格局中搶占先機、提升競爭力、保障國家糧食安全與產業韌性的戰略必然。
在政策供給層面，黨中央、國務院對農業數智化轉型升級高度重視。2022年1月國務院印發《“十四五”數字經濟發展規劃》，明確提出要大力提升農業數字化水平，推進“三農”綜合信息服務，創新發展智慧農業，提升農業生產、加工、銷售、物流等各環節數字化水平。2025年8月國務院印發《關于深入實施“人工智能+”行動的意見》（以下簡稱《意見》），將“加快農業數智化轉型升級”置于“人工智能+產業發展”的重點任務之中，明確提出：“加快人工智能驅動的育種體系創新，支持種植、養殖等領域的智能應用。大力發展智能農機、農業無人機、農業機器人等智能裝備，提高農業生產和加工工具的智能感知、決策、控制、作業等能力，強化農機農具平臺化、智能化管理。加強人工智能在農業生產管理、風險防范等領域應用，幫助農民提升生產經營能力和水平?！蓖瑫r，《意見》設置2027年、2030年、2035年三個階段性目標，強調以“重點行動+基礎支撐”協同發力，推動人工智能與經濟社會各領域廣泛深度融合。黨的二十屆四中全會通過的《中共中央關于制定國民經濟和社會發展第十五個五年規劃的建議》中也提出，“全面實施‘人工智能+’行動，以人工智能引領科研范式變革，加強人工智能同產業發展、文化建設、民生保障、社會治理相結合，搶占人工智能產業應用制高點，全方位賦能千行百業”。
由此，農業數智化轉型既有明確的理論遵循，也具備清晰的政策抓手與時間坐標，更有“十五五”規劃發展目標的指引和約束。本文圍繞加快農業數智化轉型升級的戰略定位與基本判斷、內在變革與核心任務、路徑安排與政策工具展開，系統論述農業數智化轉型升級“為什么轉、轉什么、怎么轉”的內在邏輯。
一、加快農業數智化轉型升級的戰略定位
加快農業數智化轉型升級是我國在新一輪科技革命和產業變革背景下推動農業高質量發展的必然選擇。農業作為實體經濟的重要基礎領域，必須順應數字經濟發展趨勢，主動融入科技革命的總體進程。圍繞習近平總書記關于數字經濟、新質生產力、科技現代化和農業農村現代化的重要論述，本文確立加快農業數智化轉型升級的總定位：以數字經濟為路徑、以新質生產力為標尺、以科技現代化為能力。這一定位揭示了農業現代化的新方向和新要求，也說明了加快農業數字化轉型升級是順應數字經濟發展、發展新質生產力、支撐科技現代化的重要方式。
從發展邏輯看，農業數智化轉型升級的核心在于通過制度創新與技術進步的深度耦合，推動農業從要素驅動向數據驅動、從分散經營向組織化供給、從粗放增長向效率躍升轉變。其基本判斷是，農業數智化轉型升級不僅是結構優化的需要，更是應對資源約束、成本上升與風險疊加的結構性調整。只有加快把數據、技術與規則納入統一的生產體系，才能將數智技術轉化為可驗證的穩產保供能力、可復制的產業升級能力與可治理的風險韌性。
從實踐導向看，“加快”的內涵不僅在于節奏加速，更在于方向正確、制度完備、組織到位。通過法治化、標準化、規制化手段固化技術進步，通過真實場景與全產業鏈的系統集成沉淀制度能力，才能把分散的技術改良匯聚為系統的體系躍升，把階段成果轉化為可持續、可復制、可推廣的現代化優勢。由此，農業數智化轉型升級不僅是現代農業發展的關鍵環節，更是支撐中國式現代化實現高質量發展的重要支點。
（一）順應數字經濟發展，以規則統一和要素協同塑造農業數智化新優勢
農業數智化轉型升級的必要性在于農業必須盡快融入數字經濟的運行發展邏輯，即實現規則統一與要素協同。沒有規則統一與要素協同，農業價格、質量與信用只能停留在分散的“私域信息”，信息不對稱與交易成本難以下降，質量難以核驗、信用難以沉淀，小農主體也難以穩定進入全國統一大市場。在規則統一方面，通過確權、定標準、建規則，把農業數據流、物流、資金流與信用流納入可計量、可審計、可追責的秩序，交易關系由一次性、點對點的臨時交換升級為網絡化、長期性的穩定協作，技術擴散將沿著清晰的傳導鏈條加速運行。在要素協同方面，農業長期受小農分散與多環節摩擦制約，單點改良難以轉化為系統效率。而以數據要素為樞紐，重組土地、勞動力、資本、技術等各類要素，并實現協同匹配，才能把“設備更迭”變為“組織能力”。通過規則統一與要素協同，把數字經濟的“流”同農業資源的“根”深度耦合，把分散供給轉化為組織化供給，實現效率躍升，從根本上回答為什么必須加快農業數智化轉型升級。
（二）發展新質生產力，以全要素生產率躍升錨定“加快”的必要性與方向
在耕地、水資源與生態紅線約束趨緊的條件下，農業新增產出主要依靠效率提高而非要素擴張，農業數智化轉型正是實現這一提升的有效途徑。新質生產力要求技術突破、要素優化配置與產業升級協同發力，其核心標志是全要素生產率（TFP）的持續提升。數智化通過標準與規則重塑作業過程，通過數據與智能提高要素匹配度與可得性，通過平臺與信用完善流通與結算，把單點改良提升為鏈條協同并進一步形成網絡協同，綜合效應表現為TFP的穩定躍升。以TFP作為檢驗標尺，可以把“加快”的必要性與方向落到可觀測、可比較、可核驗的結果之上，并為《意見》中2027年、2030年、2035年的階段性目標與績效考核提供統一度量。
以新質生產力為檢驗尺度，農業數智化轉型的成效應體現在四個協同維度。其一，效率維度，強調在同等要素約束下取得更高農業產出。其二，結構維度，強調在農業生產環節與區域發展之間實現更優配置。其三，可持續維度，強調顯著降低資源使用強度與環境負面影響，實現綠色可持續發展。其四，韌性維度，強調在氣候與市場等各方面沖擊下，農業發展具備韌性且保持穩定。就機理而言，標準與規則減少過程性波動，數據與智能降低信息不對稱與交易成本，平臺與信用壓降協同費用與資金占壓，這些改進由點及鏈、由鏈成網，最終體現為全鏈條TFP的系統性提升。這既是發展新質生產力的內在要求，也是檢驗加快農業數智化轉型升級成效的關鍵依據。
（三）支撐科技現代化，以自主可控與系統強化夯實農業發展的安全與韌性
科技現代化對自主可控和系統強化的要求，直接關系國家糧食安全和供應鏈韌性。農業數智化將軟硬件系統深度嵌入育種、智能裝備、質量控制、冷鏈等關鍵環節，任何一處技術依賴和缺乏自主可控都會被放大為全鏈條的不穩定源。因此，必須加快形成可控可替代的源頭供給與貫通基礎研究、工程化到規?；瘧玫耐暾湕l，才能將農業技術進步轉化為確定性的制度能力，把轉型升級建立在不受外部約束的能力基座上。
一是自主可控直接關系糧食安全與產業安全。農業數智化轉型的關鍵軟硬件、種源、算法與傳感平臺若受制于人，個別環節的掣肘會被放大為全鏈條的不確定性；知識產權與數據主權一旦外溢，將長期抬高獲取成本與切換成本；標準與認證若由他人主導，將在較長時期被動適配，缺乏發展主動權。加快推進農業數智化轉型升級自主可控，實質上是縮短不確定期、把握標準窗口期，用可替代、可演進的源頭供給穩住底盤。二是系統強化決定轉型的可持續性與可復制性。農業數智化是技術、組織與制度的耦合系統，單點先進并不等于體系先進。缺少貫通機制，創新容易停在試點孤島，難以形成規模效應與學習曲線，抗沖擊能力難以提升；拖延推進還會加深路徑依賴與平臺鎖定，導致切換成本遞增。面向2027年、2030年、2035年三個階段，越早完成農業數智化轉型升級，推進自主可控與系統強化，實現整體鏈條貫通與制度體系構建，越能把技術進步沉淀為穩定供給與可預期治理，把外部不確定轉化為內部確定，從而為農業發展提供經得起波動考驗的韌性。
二、加快農業數智化轉型升級的內在變革與核心任務
加快農業數智化轉型升級的本質，是在農業生產力發生深刻躍升的背景下，通過制度創新與組織調整，實現生產關系和治理體系的系統性適配。依照馬克思主義政治經濟學的基本原理，以科技創新和數據要素為核心的新質生產力正在形成，要求以制度創新、要素協同和組織變革推動相應的體制機制優化，從而釋放并持續放大生產力效應。這種內在變革需要在生產方式、產業生態、生產關系“三位一體”的結構上協同推進，以形成相互支撐的系統性升級。一是以生產方式為微觀基礎，著力推進勞動過程的數字化與規則化重組，使技術進步轉化為可驗證、可復制的日?？冃?。二是以產業生態為中觀聯結，推動價值創造從分散化、要素簡單疊加邁向系統化、協同化，實現從單點突破到鏈條協同、網絡增效的整體提升。三是以生產關系為宏觀保障，完善數據要素的權責邊界與收益分配機制，健全平臺治理與公平競爭制度，確保效率提升與公平改進在同一進程中實現統一。將生產方式、產業生態、生產關系視為一個有機整體，統籌推進規則化、標準化與組織化建設，能夠把技術紅利穩定轉化為制度紅利，使農業數智化轉型既有速度又有秩序，在可持續、可治理的框架中實現高質量躍升。
（一）生產方式之轉：由經驗驅動轉向規則與數據共同驅動
生產方式之轉的要義是把農業生產從經驗型、分散化、粗放式，轉入以規則與數據為基礎的標準化、可驗證、可追溯的新序列。對接《意見》提出的重點任務，首先把育種體系創新作為源頭性工程，通過規范采集與分析品種、地塊、環境、過程等關鍵數據，形成良種良法的區域化適配與跨季復用。其后在種植與養殖環節，統一作業規程與質量口徑，落實作業留痕與記錄歸檔，使耕、管、收、儲、運各環節實現“前端把關、過程受控、末端可驗”。智能農機、農業無人機、農業機器人等裝備在統一標準與調度下協同運行，設備更新同步轉化為作業質量提升與成本可核算。
與此配套，生產管理與風險防范應納入常態化數字治理。圍繞《意見》明確的方向，應完善監測預警、應急處置、保險工具與追溯合規的制度安排，把氣候、市場、疫病的不確定性轉化為可識別、可處置、可評估的治理對象。通過平臺化、智能化的農機與農具管理，形成計劃可分解、任務列清單、時間有窗口、質量能驗收、成本可核算的運行機制，推動小農經營嵌入組織化供給體系。至此，生產方式的變革不止“換設備”，而且以規則定邊界、以數據立秩序、以協同提效率，把技術進步沉淀為穩定的制度能力，從而把“加快農業數智化轉型升級”落到穩產保供與質量提升的生產方式之中。
（二）產業生態之轉：從碎片化要素疊加到系統協同、從分散供給到組織化供給
產業生態之轉強調發展邏輯與供給結構的變革。在變革的方向上，發展邏輯由單點技術和碎片化要素的簡單疊加，邁向以標準、數據與規則為紐帶的一體化系統協同網絡；在供給結構上，由數量眾多的小規模分散供給，邁向以縣域為樞紐的組織化供給、社會化服務。在產業生態方面，農業數智化轉型的關鍵不在數智設備的多少，而在價值創造方式的重塑。智能農機、農業無人機、農業機器人等不再是孤立的物理投入，而是被納入統一的標準、質量、信用與物流體系，成為共用制度和公共服務平臺的接口節點。由此，價值鏈從簡單線性“種—收”流程，升級為覆蓋質檢、冷鏈、信用與品牌的閉環系統，體系效率、供給穩定性與品牌溢價在產業生態內部生成并實現持續提升。
這一產業生態轉型與農業數智化在機理上相同。數據流成為組織協同的主導性要素，標準成為多主體協作的基本規則，平臺成為交易與治理的基礎設施。由此，可以把原先多環節的損耗轉化為多環節的增值，把偶發性的農業生產波動轉化為可度量的常態，把外部化的風險吸納為可治理的韌性。產業生態的系統協同為加快農業數智化轉型升級提供了結構性支撐，質量與效益在協同中同時提升，推動農業數智化轉型升級從局部改良走向整體躍遷。
（三）生產關系之轉：從松散型交易到協同共治、從技術紅利到共同收益
生產關系的轉變，核心在于用清晰權責與穩定契約替代臨時性交換，把數據這一新要素納入法治化、標準化、可追溯的制度體系，進而實現多主體的長期協作與共同治理。一是由松散型交易走向協同共治。圍繞數據確立所有、使用、收益、管理相匹配的權利體系，把品種、作業、質檢、結算等環節全部置于可核驗流程之中。平臺企業、龍頭企業、合作社與農戶不再停留在點對點的短期交易，而是在信息公開、規則透明、責任清晰的框架下開展多環節協作。競爭政策明確平臺邊界，反壟斷與公平競爭維護有序進入和退出；縣域公共部門提供公共數據與信用基礎設施，合作社承擔組織化供給與監督職責，龍頭企業負責技術與市場對接，由此形成權責對等、激勵相容、可持續的治理結構。
二是由技術紅利走向共同收益。把技術進步和規模協同帶來的增量收益，轉換為可預期、可分配、可沉淀的制度化回報。建立利益聯結與風險共擔機制，將數據貢獻、技術服務、組織協作納入可計量的分配規則；通過契約化安排把價格發現、質量分級與品牌溢價有序回流到農戶與縣域主體；運用農業保險、訂單履約與價格穩定工具在產業鏈內分散與對沖系統性風險，防止渠道壟斷與算法歧視攫取新增收益。由此實現技術效率與分配公平的統一，把平臺紅利沉淀轉化為城鄉主體的長期收益，把加快農業數智化轉型升級從局部應用推進為整體躍遷。
三、加快農業數智化轉型升級的路徑安排與政策工具
（一）以制度供給與規則統一加快農業數智化轉型升級
制度供給要把農業數智化轉型升級納入中國式現代化與農業農村現代化的一體化設計，形成可持續的公共能力。重點在于確立覆蓋育種、作業、質檢、冷鏈、結算的統一標準體系和數據治理體系，明晰數據的所有權、使用權、收益權以及管理權邊界，實行分級分類與全流程審計，保障跨區域、跨主體的互聯互通與可追溯可核驗。同時用好財政、金融等政策工具，圍繞農業數智化轉型升級的短板和卡點配置資源，把關鍵裝備與核心技術納入規范的性能標準制定、檢測認證和全生命周期服務軌道，將分散試點轉化為穩定供給，將技術進步沉淀為制度能力，加快推動農業數智化轉型升級。
規則統一要把市場秩序與治理秩序同步做實，確保技術擴散與組織協同在同一套可執行的制度中運行。健全公平競爭政策，明確平臺經營邊界與算法透明原則，防止渠道性、平臺性、結算性壟斷，形成有序進入與有序退出的市場環境。構建國家定標準、省級抓協同、縣域重落實的傳導鏈和責任鏈，把財政支持、稅收優惠、金融工具、政府采購與合規執行、質量績效、風險處置效果相掛鉤，實行第三方評估與結果公開，做到先立規則、再配激勵、以績效為導向，使加快農業數智化轉型升級在規則明確、秩序良好的環境中持續提速提質提效。
（二）以縣域統籌與主體培育加快農業數智化轉型升級
農業數智化轉型升級應以縣域作為承載單元，將育種、生產、加工、質檢、冷鏈、交易、信用等環節置于統一的數字化制度體系中統籌推進。以縣域公共服務平臺為樞紐，建設面向田塊、主體、物資、訂單的統一標識與數據目錄，完善數據采集、治理、共享與留痕規則，打通標準、質檢、追溯、結算的數字化接口，使信息流、物流、資金流在同一規則體系內高效運行。通過數字化作業排程與協同調度，實現農機、人員與產能的時空優化配置；依托在線質檢與信用化結算，壓降履約成本與風險；將分散經營納入數據留痕、標準驗收與責任可追溯的組織化供給體系，增強供給穩定性與市場可預期性。
農業數智化轉型升級應以縣域作為承載單元，將育種、生產、加工、質檢、冷鏈、交易、信用等環節置于統一的數字化制度體系中統籌推進
主體培育要以數字化能力為核心，做強新型農業經營主體與社會化數字農服的協同體系。圍繞家庭農場、合作社、龍頭企業，形成“標準化作業、數據化管理、平臺化對接”的能力組合，推廣低門檻的移動端記錄、在線技術服務與數字合同工具，降低小農戶參與成本。完善長期協作、收益聯結與風險共擔的制度安排，把數據貢獻、技術服務、組織協作納入可計量的分配規則；健全訂單、保險、擔保、貼息等政策工具與縣域信用基礎設施的數字化對接，建設懂農業、懂經營、懂數據的復合型人才梯隊，強化基層技術推廣與運營管理，把制度供給轉化為常態化的數字化組織能力與持續供給能力。
（三）以創新牽引與結果導向加快農業數智化轉型升級
堅持以創新牽引塑造增長新動能。面向育種、農業智能裝備、質量控制與冷鏈等關鍵環節，構建貫通基礎研究、工程化、中試驗證、規?；瘧玫膭撔麦w系，把科研能力轉化為穩定供給能力。以糧食主產區與重點產業帶為依托，以真實生產場景列出問題清單和任務清單，推動數據、模型、場景、標準協同迭代，使技術進步與田間作業同頻共振。完善中試與示范平臺，健全試驗設計、計量溯源、檢測認證，確保新技術不僅能用，而且好用、管用，避免“實驗室先進、田間無感”的錯配。同步強化標準與規則供給，完善數據要素標準、模型評測規范以及作業與質量標準，推進跨區域互認與跨平臺兼容，以標準化放大創新擴散效應。堅持開放協同與安全可控相統一，健全知識產權保護與成果轉化激勵，建設面向產業的公共數據與公共算力平臺，在擴大合作的同時夯實底層自研與可替代能力，形成既開放協作又自主可控的創新格局。
堅持以結果導向提升治理效能。建立統一的成效指標體系，把效率提升、結構優化、可持續改進與韌性增強作為核心維度，圍繞農機工作量、能效水平、用水用肥強度、損耗率等關鍵指標開展連續度量。完善度量與核驗機制，依托在線監測、過程留痕、全程追溯與第三方評估，形成可觀測、可比較、可核驗的評價框架，實行結果公開，增強社會監督。強化政策與績效聯動，將財政支持、金融工具、政府采購與指標完成度掛鉤，實行獎優罰劣和梯度激勵，引導要素向高績效主體集聚。突出包容性與可及性，推廣低門檻數字記錄、在線技術服務與信用結算，把小農戶穩定納入創新擴散與收益分配的主渠道，確保技術增值在產業鏈內合理回流。對照2027年、2030年、2035年階段目標實施滾動評估和動態糾偏，把成熟做法及時固化為制度與標準，使農業數智化由分散試點邁向體系躍遷，在更大范圍、更深層次、更高水平上持續提升。
新時代新征程，農業數智化轉型升級既是貫徹新發展理念、構建新發展格局的題中應有之義，更是搶占數字經濟發展制高點、以科技現代化支撐高質量發展的必然要求。要堅持以人民為中心，把糧食安全的底線任務、農民增收的根本任務、鄉村全面振興的戰略任務統一起來；堅持問題導向與目標導向相一致，在破解小農分散、要素錯配、規則不齊、分配不公等結構性難題中，為加快農業數智化轉型升級提供牽引性改革。更要將加快農業數智化轉型升級納入中國式現代化與農業農村現代化一體推進的總體框架，用法治化、標準化、規制化手段固化經驗、轉化效能，確保這場深刻變革行穩致遠、加速見效。
作者單位：中國社會科學院農村發展研究所；中國鄉村發現網轉自：《中國黨政干部論壇》2025年第10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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