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紅宇:如何發揮工商資本引領現代農業的示范作用

——關于聯想佳沃帶動獼猴桃產業化經營的調研與思考

【核心提示】2013年以來，聯想佳沃集團進入獼猴桃產業發展，對原有的種植方式進行更新調整，探索了獼猴桃產業化經營的多種模式。本報告在詳細剖析不同經營模式的基礎上，對多元主體的優勢和定位進行比較分析，并圍繞工商資本對產業發展的促進作用、在勞動密集型產業的進與控、政府的角色定位等問題進行了思考。

內容提要:四川省蒲江縣獼猴桃產業發展已經形成多種模式。包括工商資本自建基地、 龍頭企業帶家庭農場的連鎖種植、公司聯合作社帶農戶、合作社帶動農戶等模式。在投入與成本、管理水平與質量控制、收益分配等方面各種模式各有所長。農戶、企業、政府對促進產業發展互有訴求。因此，要注重研究不同經營主體協同發展，發揮工商資本進入農業的示范帶動作用，防止工商資本與農民爭利，在此過程中政府要重點做好指導和服務，提供良好發展環境。

關鍵詞:農業產業化；工商資本；經營模式；利益訴求；模式互補

工商資本近年來進入農業勢頭很猛，社會關注。應該鼓勵和支持什么樣的工商資本進入農業，如何發揮工商資本在現代農業中的引領示范作用。

一、獼猴桃產業化經營的多元模式探索

中國是獼猴桃的原產地，擁有2 8 0 0多年的種植歷史，也是目前世界上種植面積最大的國家，種植面積占世界的近50%，但由于品種落后、技術水平較低，產量只占20%，產值甚至不足10%。而新西蘭以占世界10%的種植面積，產出近20%的獼猴桃，實現了40%的產值。中新公司（后被聯想佳沃集團收購）從巨大的差距中發現了獼猴桃產業在我國的廣闊市場空間和發展潛力，于2 0 0 5年在蒲江縣投資發展獼猴桃產業。2 0 1 3年3月，聯想佳沃對中新公司進行全資收購，引入更先進的技術、管理等生產要素，對原有的獼猴桃種植方式進行更新調整，探索了獼猴桃產業化經營的多種模式。

（一）自建基地模式

聯想佳沃直接流入土地，投資建設標準化基地，雇傭農戶進行管理的經營模式。目前佳沃在蒲江自建基地約1萬畝，分為4個大區，采取四級管理體系--大區經理管2000-3000畝，負責制定發展規劃及種植生產任務，監督技術標準方案完成情況，審核片區生產費用及資金預算；片區主管管理1 0 0 0畝，負責制定生產工作計劃和資金物資需求計劃，全面指揮、監督、協調、落實本片區的工作任務并控制生產成本；技術員管理2 0 0畝，負責按照生產任務要點，培訓并組織承包農戶進行田間生產，為承包農戶示范各項農事操作活動，記錄物資使用、用工和園區植株異常情況；承包農戶管理20-30畝，按照技術員的要求，對種植基地進行栽種、除草、套袋、施肥、打藥等日常田間管理。承包農戶收入由基本管理費（除草、除蟲、施肥等基礎管護）、特管費（套袋、采果等工作量大的管護，按件計酬）和獎勵（按樹體長勢、商品果量及比例計酬）構成。我們調查的陳華承包了2 5畝獼猴桃種植基地，由夫妻倆共同進行管理。去年共產出商品果5.5萬斤，銷售收入近9 0萬元。聯想佳沃支付給陳華夫婦的管理費約4萬元，商品果獎金（4 0 0元／噸）約1.1萬元。扣除8 5 0 0元／畝的生產基地投入成本和1萬元／噸左右的獼猴桃包裝物流費用，公司獲得利潤約3 6萬元。這種模式下，農戶每年獲得的畝均純收入約0.2萬元，聯想佳沃約為1. 44萬元。

（二）連鎖種植模式（龍頭企業帶家庭農場）

聯想佳沃與家庭農場、專業大戶等簽訂授權種植收購協議，帶動規模農戶開展產業化經營的模式。公司負責提供技術指導、實行品控監管、統一收購鮮果；規模農戶自行流轉土地并按操作規范進行種植。從去年開始摸索連鎖種植帶動家庭農場發展模式，今年與77個規模種植戶簽約，種植面積達3 1 0 0余畝。我們調查的張先海一家種植3 0畝獼猴桃（含流轉2 1畝土地），與聯想佳沃開展連鎖種植合作。按協議，張先海負責基礎設施建設、土壤改良、樹苗栽種等前期投資，每畝投資約1萬元。聯想佳沃每月向張先海提供農事管理技術方案（含農資清單），要求他每月如實記錄種植過程中使用的農資等情況，并向公司提供已使用農資的包裝，公司將收集信息定期錄入電腦，并據此追蹤果品質量、推測果品產量。聯想佳沃統一收購農殘標準、果實外形、含糖量等方面合規的鮮果，雙方承諾違約者每畝支付5 0 0元違約金。去年，張先海3 0畝基地中，有8.8畝進入產果期，商品果產量超過1 1噸，聯想佳沃以8元／斤（高于市場價格1.2元／斤左右）收購，扣除成本5.2萬元（6 0 0 0元／畝*8.8畝），張先海純收入約1 3萬元；聯想佳沃以15 -16元／斤的價格銷售，扣除冷藏包裝成本約1萬元／噸，獲得利潤4.5萬元左右。這種模式下，農戶每年獲得的畝均純收入約為1.4萬元，想佳沃約為0.5萬元。

（三）公司聯合作社帶農戶模式

聯想佳沃與農民合作社聯合，組織小散農戶抱團發展，共同與公司開展連鎖種植的產業化經營模式。目前這種模式約1 2 0 0畝。由于連鎖種植模式對農戶規模要求較高，平均規模5 0畝左右，而蒲江縣大部分農戶種植規模不足1 0畝，遠達不到聯想佳沃的要求。為此，當地政府推動組織成立了多個農民合作社，引導農戶聯合發展，與聯想佳沃進行種植合作。公司對合作社的技術人員進行培訓和指導，檢查種植農戶投入品的使用和記錄情況。合作社根據公司的農資目錄，專門與農資經銷商合作進行統一采購，按照采購價提供給種植農戶，降低了農民的投入成本。針對小規模農戶數量較多、難以有效培訓監管的問題，合作社安排專人對農戶的農事操作、投入品使用等情況進行培訓和監督檢查，并將結果反饋聯想佳沃。我們調查的呂大昌是廟峰金娥獼猴桃專業合作社的社員，他自己有1 0畝承包地種植獼猴桃，并與同村農戶聯合組成6 0畝規模的基地，與聯想佳沃開展種植合作。2 0 1 3年，他種植商品果產量約1.2噸／畝，聯想佳沃以8元／斤左右的價格全部收購，扣除5 0 0 0元／畝的生產成本，純收入約為1 4萬元。這種模式下，農戶每年獲得的畝均純收入約為1.4萬元，聯想佳沃約為0.5萬元。

（四）合作社直接帶動農戶模式

這是沒有聯想佳沃參與，由合作社直接與農戶合作，帶動農戶進入市場的獼猴桃的產業化經營模式。我們調查的李志強獼猴桃種植面積達到2 4 0畝，由于他多年從事水果種植與銷售，已經建立了比較完整的銷售渠道，并擁有單獨的獼猴桃品牌。李志強認為自己獼猴桃種植水平高、產品品質好，“皇帝女兒不愁嫁”，沒必要也不愿意接受聯想佳沃嚴格的管理和要求。去年，他又牽頭成立了民興獼猴桃種植專業合作社，根據與果品經銷商訂單需求量確定合作社大體規模，目前發展1 0 0多個小規模農戶為社員，種植規模從3-5畝到1 0 0畝不等。合作社統一制定獼猴桃生產標準，為農戶免費提供技術指導服務，并與農資供應商合作，采取團購的方式為農戶提供農資，價格低于市價20%左右。果實采摘后，合作社統一收購農戶的獼猴桃并對外銷售，收入扣除運輸成本后，提取30%為公積金、公益金、風險金，30%為銷售費用，剩余的盈余按照交易量向社員分紅返利。去年，社員畝均產量為1.5噸，按6.7元／廳收購，扣除畝均投入6 0 0 0元，農合作社約為0. 06萬元。

二、不同經營模式各有所長

在調研中，我們與不同經營主體進行了深入交流，發現不同經營模式各有所長，都是經營主體的理性選擇，都有存在的價值和意義。從基地投入、生產成本、管理水平、經營收益等方面進行分析和比較，可以很容易觀察到不同發展模式各自的優勢及其適用性。

（一）基地投入和經營成本方面

金艷獼猴桃是多年生高端水果，從苗木嫁接到掛果需3年，生產投入包括基地建設投入和日常經營成本。基地建設投入主要指掛果前3年的一次性基地建設費用。聯想佳沃自建基地主要包括道路溝渠等基礎設施、土壤改良、物聯網設施、噴灌滴管設施、技術研發和工程中心等方面的投資，畝均近3萬元；一般農戶主要包括苗木嫁接、架樁、挖地改土等費用，畝均1-1.2萬元。兩者比較，聯想佳沃投入水平和生產基地質量遠高于農戶種植模式，為提高品質、打造品牌、拓展高端市場創造了基礎。

日常經營成本主要包括土地流轉金、勞動力工資和農藥化肥等農資投入。聯想佳沃自建基地的土地全部來自于流轉，勞動力全部雇用，還要包含技術、品控人員費用以及融資成本，經營成本最高，畝均達8 5 0 0元。而小規模農戶利用自家承包地種植獼猴桃，實施家庭經營，沒有土地租金和勞動力工資支出，生產成本最低，畝均4 0 0 0元。家庭農場根據租地規模和臨時用工量不同，畝均成本5000-6000元。

資金壓力看，聯想佳沃生產規模大，畝均投入和畝均日常經營成本最高。公司在獼猴桃掛果前3年需投入約2.5億元，每年還要支付生產成本近7 0 0 0萬元，資金需求量最大。但聯想佳沃實力強、信譽度高，比較容易獲得銀行等金融部門的資金支持。規模種植戶種植3 0畝左右，前3年需一次性投入建設資金3 0多萬元，以后每年還要投入經營成本1 8萬元左右，規模種植農戶普遍感到資金壓力比較大。小規模農戶種植3-5畝地，前3年一次性投入3-5萬元，每年經營成本2萬元左右，資金壓力相對較小。聯想佳沃雇傭的承包戶不需要承擔生產基地的前期投入和經營成本投入，沒有任何資金壓力。

（二）管理水平和品質控制方面

從全產業鏈管控看，聯想集團在IT領域積累了多年的豐富管理理念和經驗，打造了優秀的管理團隊，這種管理經驗直接用于指導獼猴桃全產業鏈發展，為此公司設立了品控部、技術部、種植拓展部、工程中心等多個部門，加強對種植基地和加工流通等環節的技術研發和管理控制，管理體系科學完整．對產業鏈的管控能力更強。與合作社相比產品銷價更高、銷期更長。

從種植環節生產者激勵看，除公司自建基地模式外，其他經營方式都離不開農戶自覺行為。普遍看農戶在承包或流轉土地上經營，對生產基地的管理更加精細化、主動性更強，對生產者激勵效果更加明顯。公司自建基地工作的農戶缺乏“主人翁”意識，難免出現“出工不出力”的現象。為增強生產者責任心，聯想佳沃計劃探索“虛擬股份”模式，給予種植農戶一部分只有分紅權的股份，根據地力、樹勢雙方約定比例進行分紅。

從農產品質量安全控制看，聯想佳沃在自建基地內能夠確保農藥、有機肥等投入品的質量，直接管理和控制農戶的勞動行為，保障產品質量安全的能力最強。連鎖種植、公司聯合作社帶農戶、合作社直接帶動農戶等三種模式對產品質量安全的管控能力依次遞減。

（三）收益分配方面

根據調研了解到的情況，我們對聯想佳沃帶動獼猴桃產業化經營發展不同模式的收益分配情況進行了初步測算（見表）。

表：不同種植模式收益分配情況表

注：1、合作社對商品果標準和要求略低于聯想佳沃，帶動農戶生產的商品果率相對較高。在總產量相近的情況下，合作社直接帶動農戶模式的商品果畝產量更高。
        2、聯想佳沃銷售獼猴桃經過冷藏氣調、包裝營銷等環節，單價可達到15-16元，而合作社直接向市場銷售的獼猴桃鮮果單價僅為7-8元。

可以看到，自建基地、連鎖種植、公司聯合作社帶農戶3種模式的畝均收入和畝均純收益（農戶、公司收益之和）均高于合作社直接帶動農戶模式。主要是由于聯想佳沃生產的產品具有較高的品牌價值和市場定位，后端冷鏈流通銷售環節也能獲得較高利潤，提高了獼猴桃產業發展的總體收益。比較而言自建基地成本高，而連鎖種植、公司聯合作社帶農戶模式所獲得的畝均純收益最高，帶動農民就業增收效果好。

按照投入回報、風險收益均衡原則，投入與回報、收益與風險價值都具有對稱性，投入越低、風險越小，收益越低；投入越高、風險越大，收益越高。在自建基地模式下，聯想佳沃承擔了種植基地的全部生產投入和經營風險，由此獲得獼猴桃種植環節的收益和利潤，農戶僅賺取企業支付的工資，收入比較固定但相對較低。后三種模式農戶需要前期對種植基地進行投入，可以獲得獼猴桃種植利潤，收入較高但需要承擔一定風險。

根據比較我們發現，種植農戶、家庭農場、農民合作社和龍頭企業等經營主體在獼猴桃產業鏈不同環節，都有各自的優勢和定位。種植農戶對種植基地的管護更加精細，而且不需要長期雇工，勞動力成本較低；家庭農場規模比較大，在與公司的合作中能夠有效降低組織成本和溝通成本，提高生產效率，經營者普遍具有水果種植經驗，技術優勢比較明顯。比普通農戶更加規范，信譽度更高，容易被企業和農民合作社接受。農民合作社技術實力較強，能夠幫助企業對農戶進行技術指導服務和監督管理，還可以引導普通農戶相互結合，發揮規模效應。龍頭企業經濟實力較強，對生產基地建設投入力度較大，對高素質產業技術人才有較強的吸引力，有能力拓展到采后儲藏加工方面，推動獼猴桃全產業鏈發展。

三、不同經營主體的訴求與建議

在調研中，農戶、龍頭企業和地方政府向我們反映了在產業發展中的困惑，希望能夠獲得相應的支持。

（一）農戶的期盼

農戶們認為“大樹底下好乘涼”，只有聯想佳沃不斷發展壯大，才能促進產業有序發展，帶動農戶就業增收。農戶們都比較擔心由于種植管理技術不到位，影響獼猴桃品質、出現質量安全問題，對產業發展和自己收入造成不良影響。因此，他們一是希望聯想佳沃能夠憑借其全球化布局、專利品種控制權和市場影響力，在產品上市2個月前發布指導價格，規范并統一市場定價，引領市場走向，確保農戶利益。二是希望公司及合作社進一步加強技術指導與服務，加大監管力度，提高基地的種植管理水平，保障農產品質量安全。三是希望政府對專業大戶、家庭農場、農民合作社等給予資金支持和貸款擔保，解決前期投入大和收購資金短缺的難題。四是希望提高農業保險的保額，在出現自然災害的情況下能夠獲得足夠的補償。

（二）企業的期待

聯想佳沃認為，保障農產品質量安全責任重大，公司力量比較單薄。希望政府能夠提供更多的服務，為公司發展創造良好外部環境。一是希望政府能夠加大農產品質量安全監管體系建設力度，加強對農資供應商的監管，加強對質量安全違法事件的督察懲處力度。二是希望政府加大對合作社的支持力度，引導農民合作社發揮聯結與紐帶的作用，帶動農戶聯合與企業開展合作，降低企業與農戶之間的組織與溝通成本。

（三）政府的期望

當地政府部門認為，蒲江地區的獼猴桃產業發展速度較快，但主要依靠鮮果銷售，冷鏈倉儲和精深加工能力不足，制約了產業規模進一步擴大。一是希望聯想佳沃加強獼猴桃冷鏈物流設施建設，通過冷藏氣調，延長獼猴桃的銷售期，提高產品價值，帶動農民增收。二是希望聯想佳沃建設精深加工項目，對外觀不符合商品果標準的殘次果進行加工轉化，延長產業鏈條，提高獼猴桃產品附加值，實現資源充分利用，將產業增值收益更多留在本地，提升當地經濟。

四、幾點思考

經過實地調研，我們在研究比較不同模式的同時，也對產業多元模式互補、工商資本對產業發展作用、政府行為等問題進行了初步思考。

(一)關于產業多元模式互補

在發展產業過程中，要注重研究不同經營主體各自的特點和在產業鏈條中的定位，引導其發揮自身優勢，多元經營主體協同發展。在產業培育期，要支持工商資本發展自建基地模式，充分發揮示范帶動作用，培育產業發展基礎，引導農戶進入。在產業擴張期，可以引導工商資本發展連鎖種植模式，控制自建基地規模，側重于通過帶動規模農戶發展，打造產業發展生態，帶動農民增收。在產業穩定期，要逐步引導合作社發展壯大，發展公司聯合作社帶農戶、合作社直接帶動農戶等模式，帶動中小規模農戶開展聯合與合作，規范產業發展環境，逐步擴大產業規模，促進區域經濟發展。

（二）關于工商資本對產業發展的促進作用

從蒲江情況看，工商資本進入獼猴桃產業，帶來了先進的現代農業生產要素，引領農民轉變種植方式，能夠有效提升產業整體素質與核心競爭力。一是示范帶動，引領農戶進入獼猴桃產業。2 0 0 5年以前，蒲江地區的農戶稱呼獼猴桃為“迷魂桃”，沒有人敢嘗試種植。農戶們描述進入獼猴桃產業是“見水脫鞋”，農戶只有看見工商資本選擇發展獼猴桃產業，并通過自身優勢獲取較高利潤（見水），才會跟隨企業一起種植獼猴桃（脫鞋），獲得產業發展收益。二是培育質量意識，規范農戶種植行為。聯想佳沃與帶動農戶都簽訂了合作協議，要求農戶按照規定標準進行生產，一旦出現使用違禁農藥、不按規定操作、未進行記錄等影響產品品質或欺詐行為，立刻取消合作并將其列入黑名單，終身不會再度合作。農戶為了繼續與聯想佳沃合作獲得較高的收益，會自覺加強對生產基地的管理和控制，規范自己的種植行為。三是引入先進品種和技術，提高產業發展競爭力。聯想佳沃與武漢農科院合作，投資3 0 0 0萬元研發了具有專利產權的“金艷”獼猴桃，是為數不多的無需使用膨大劑的品種，受到了市場廣泛歡迎。聯想佳沃還充分發揮從事IT產業的優勢，通過視頻監控、無線傳輸等技術，打造了農業物流網系統，收集園區的光照、空氣溫濕度、土溫將重要環境數據，科研技術專家根據所收到的信息進行研判，通過控制節水灌溉系統，實現植株生產和水肥環境的動態遠程監控以及全流程管理。四是打造品牌，提升區域產品知名度和影響力。聯想佳沃利用在IT產業培育的品牌影響力和營銷渠道，迅速提升農產品的知名度和影響力，引領“佳沃”獼猴桃占領高端市場。在聯想佳沃的帶動下，山東黃島、四川蒲江已分別成為國內藍莓、獼猴桃的特色產業基地和重要產區。

（三）關于工商資本在勞動密集型產業的進與控

2 0 0 5年以來，獼猴桃產業吸引了蒲江縣復興鄉近4 0 0 0名外出務工勞動力陸續返鄉，屬于名符其實的勞動密集型產業。對于工商資本進入，要在種植環節做好“進”與“控”的平衡。一方面，公司需要建設一定規模的自建基地，尤其在起步階段，用于新品種新技術試驗示范，向農村引入先進品種，傳輸先進經營模式。通過對自建基地的種植和管理，掌握產業發展特點和規律，使公司能更有針對性地加強對帶動生產基地和合作農戶的管理，保障農產品質量安全。打造優質產品和高端品牌，確保優質原料穩定供應，穩定市場供應，提高公司在市場的話語權。另一方面，要控制自建基地規模，防止與農民爭利。聯想佳沃計劃將自建基地由目前的1萬畝最終縮減至4 0 0 0畝，集中力量打造精品示范園，加大新技術研發應用力度，進一步提高對自建基地的管控能力。控制公司擴大直接生產種植的規模，引導公司通過多種模式帶動農戶，發展農業產業化經營，既有利于降低經營成本、控制風險，又能發揮農民的生產積極性，提高勞動生產率。

（四）關于政府的角色定位

在引導工商資本進入農業過程中，政府要重點做好指導和服務，為公司發展提供良好的發展環境。一是選擇適當的工商資本。要注重對工商資本進入農業進行指導和審核，切忌盲目“拉郎配”。一方面，企業要擁有發展產業所必須的運營、管理、營銷等團隊和經驗；另一方面，公司也要對所從事的產業進行深入了解，有從事實業的耐心和恒心，有長期投資的意愿和實力，不能簡單把農業作為財務投資。二是加強農產品質量安全監管。蒲江縣政府整合多部門的力量和資源，通過公開招標，選擇2-3家全國知名農資生產企業作為指定農資供應商，統一投入品質量和標準，鼓勵其通過比拼服務開展有序競爭。在每個村建立獼猴桃綜合服務室和技術服務室，安排技術員駐村為種植農戶提供生產技術、物資供應以及綜合管理服務。加大對違規使用地理標識的查處和打擊力度，保護農產品地理標志品牌，提高區域品牌影響力。基層政府在履行食品質量安全責任方面具有落地的作為空間。三是積極培育多元組織化載體。一方面要主動搭橋，通過招商引資等手段，引進符合本地產業發展特色的公司發展，帶動多元化主體共同發展。另一方面要通過培育多元化經營主體協調發展，為公司提供高效優質原料供應和良好的產業發展基礎，吸引工商資本進入。支持家庭農場、專業大戶等主體進行工商登記注冊，使其具有獨立法人身份，提高規模經營主體的信譽度和影響力。要推動組建農民合作社，為小規模分散農戶提供技術支持和服務支撐。

農業部農村經濟體制與經營管理司調研組  張紅宇（司長） 禤燕慶 王斯烈

中國鄉村發現網轉自：《農業經濟問題》2014年第1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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