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9年,富蘭克林·H·金教授,遠涉重洋攜妻子游歷中國、日本和高麗,考察三個東亞國家古老的農耕體系。兩位年過花甲的美國老人懷著急切的心情與東亞的三個古老農耕民族的農民深度交流。他把游歷的完整記錄和反思全部寫到《四千年農夫》這本書里。
為了給讀者最好的視角,有必要先簡短地介紹一下中國、朝鮮以及日本的農業活動和習慣。需要牢記的是,現在用來描述、控制和支配西方農業以及工業運作的一些重要因素,對于一百年前的中日韓,甚至全世界的農民來說,都是不實際的。
同時也應該注意到,美國至今仍是一個地廣人稀的、擁有廣闊的未被開發土地的國家,無論男女老幼,人均土地占有量超過二十英畝(1英畝=6.07畝)。
而那些擁有超過了3000年耕作歷史的農民。人均只能占用大概兩英畝土地,并且其中一半以上是不宜耕種的山地。
此外,在20世紀,一場大規模的貨運活動展開,滿載著貨物和化肥的貨船駛往西歐和美國東部地區,使用化肥從來都不是中國、朝鮮和日本保持土壤肥力的方法。
因此,歐美國家使用化肥明顯是不可持續的。但是由于這樣的進口活動存在,使得經過現代污水處理系統和其他錯誤做法導致的浪費有機肥料的行為變得可以容忍;但是東亞民族保存下了全部廢物,無論來自農村和城市,還是其他被我們忽視的地方,收集有機肥料應用于自己的土地被視為神圣的農業活動。
我們將要共同探討的農耕活動是一個充滿活力的、擁有5億人口的民族的偉大創舉。
他們4000年來不斷積累農耕經驗,并且這個勢頭還將保持下去。這群人有很高的道德修養,足夠聰明,他們正在蘇醒,他們有能力利用近年來西方國家的所有科學和發明;這群人長年以來深深地熱愛和平,但一旦遭到壓迫,他們一定會,也有能力為了自衛而戰斗。
我們一直盼望著和中國、日本的農民見面,一起走過他們的田地。通過觀察,學習他們的耕作方法,了解他們的農耕器具。
這些世界上最古老民族的農民在長期的人口資源壓力下逐漸采納形成的實踐經驗,構成了這兩個國家的農耕體系。這套農耕體系經過長達4000年的演化,在這塊土地上仍然能夠產出充足的食物,養活如此眾多的人口,我們渴望了解這是如何做到的。
現在我們終于有機會觀察他們的農耕條件和活動習慣,并且幾乎每天都能從展現在我們四周的景象中學到知識,甚至常有驚人的發現。
在觀察的過程中,我也為美國該轉向哪種農耕體系感到困惑。我們從自己的發現以及所能聯想到的這些國家數千年來對自然資源的保護和利用中受到教育,震驚于他們土地的高產,也驚愕于這些農民提供了如此有效率的勞動卻樂意接受極少的報酬,這些報酚阿能只是每人每天5美分的工資外加食物,或者是50美分而不含食物。
1907年日本的3個主要島嶼擁有20000平方英里的耕地,人口46977003。人地比率超過了每英畝三個人,每平方英里(1平方英里=2.59平方公里)2349人。
然而,1907年日本的農產品人均凈進口總額不足l美元。如果假設荷蘭的耕地為其國土面積的三分之一,那么荷蘭1905年的人口密度不到日本3個主要島嶼的三分之一。
同時,日本每平方英里耕地喂有69匹馬,56頭牛,這些牲畜基本上都被用作農業生產。然而,在1900年,在相同面積的耕地上,我們只能喂養30頭左右的馬和騾子等牲畜。
在日本,他們擁有1650萬只家禽用于轉化粗糧,合每平方英里825只,然而大約每3個人才有l只。在1900年,我們擁有25060萬只家禽,但每平方英里耕地僅有387只,人均占有量超過3只。
日本用于轉換粗糧的動物有豬、山羊和綿羊,累計每平方英里有l3只。把一只羊或者一頭豬視為一個畜牧單位,則l80位日本人才占有一個畜牧單位。
在1900年的美國,改良過的農場每平方英里可擁有95頭牛、99只羊和72頭豬,這些動物將草和谷物轉化為奶和肉。根據對動物轉化效率的估算,l頭牛可與5只羊或5頭豬等價,因為奶牛的轉化能力更強。
據此估計,我們在每平方英里上供養的畜牧換算成日本畜牧單位超過了646個,人均占有畜牧單位超過5個,不像日本,180人才占有l個畜牧單位。
我們無法得到關于中國的相應的精確統計數據。但是在山東省,我們跟一位來自擁有12口人的家庭的農夫交談,了解到他在種有小麥、谷子、紅薯和豆類的2.5英畝耕地上喂有1頭驢、1頭母牛,這都是當地特有的農耕牲畜,另外還喂有兩頭豬。這樣的群體密度相當于每平方英里3072個人、256頭驢,256頭牛和512頭豬。
在另一個例子中,一個來自擁有10口人的家庭的農夫在不到三分之二英畝的土地上喂有1頭驢、1頭豬。據此,這一農用土地的供養能力為每平方英里3840個人、384頭驢、384頭豬,或者說一個40英畝的農場供養240個人,24頭驢和24頭豬,而我們的農民們認為40英畝對一個家庭來說太小了。
我們考察了7個中國農民家庭,并且獲取他們的數據,數據表明這些土地的平均供養能力為每平方英里的農用土地供養1783個人、212頭牛或驢、399頭豬——1995個消費者和399頭用于轉換粗糧的動物。
這些數據確切地反映了中國農村的人口規模。在1900年。以改良的農用土地為基準,美國的農村群體密度是每平方英里可供養61人、30匹馬和騾子。在1907年,日本的農村群體密度為每平方英里1922個人、125匹馬和牛。
據官方統計,l902年,地處長江口的崇明島占地面積2.7平方英里,人口密度為每平方英里3700人。崇明島上只有一個較大的城市,因此島上的人口主要生活在農村。
假如能向世界全面、準確地解釋僅僅依靠中國、朝鮮和日本的農產品就能養活如此多的人口的原因,那么農業便可當之無愧地成為最具有發展意義、教育意義和社會意義的產業。
農業發展進程中,許多農業生產技術和操作習慣已經不復存在,這些消失的實踐經驗一度被認為是落后的。但是幾世紀之前,東亞三國的農業已經能夠支撐起如此高密度的人口,并且持續發展至今,這個現象成為了此項研究的一大亮點。
現在,進行此項研究的時機已經完全成熟。由于世界各國正處于從相互隔絕向日益國際化轉變的初期,在這個過程中,工業、教育和社會必然產生深刻的調整,因此此項研究又無法進行得太快。
各個國家應本著相互協調和幫助,共同推動世界進步的精神去研究其他國家,通過相互協商與合作,使此項研究的成果為各國共享。
如果各國的高等教育機構在有力的領導下選派出最好的學生進行交流,那么,如何推廣中國、朝鮮和日本可持續農業經驗的問題就能夠得到很好解決,這個方法對全人類都是有幫助的,也很合適,而不是僅僅通過棒球隊來互相熟悉各自的禮儀習俗。還可以通過國際協定,組織一個既有東方成員又有西方成員的調查團隊,以調查研究被擱置的推廣問題。
如果能由最有能力的年輕人精心構思并指導這樣一個活動,那么世界各國彼此之間就會日益熟悉,那些有助于世界和平進步的知識將會得到傳播,而且這種知識將會隨著組織者的成熟而日漸豐富。
如果像以上建議的那樣采取國際行動,并且將擴充海軍而準備的資金轉作生存所需的費用,那么各國人民生活將更加富足。
無論如何,這個行動的成本肯定比增加戰備低許多,世界和平給人類帶來的利益也將遠遠超過動亂。這樣的行動一旦實施就會取得巨大的成功,它將增進人類團結、公平、公正的精神,弱化各國彼此疏離的感覺和損人利己的行為。
許多因素和條件共同作用才使得遠東地區的農場和農民得以支撐如此高的人口密度,其中一些原因很容易被察覺到。
中國、朝鮮和日本的部分地區擁有異常有利農業發展的地理條件,那兒人口密集且這種趨勢將繼續保持下去。華南的廣州和古巴的哈瓦那在同一緯度,而東北的奉天(沈陽舊稱)和日本本州島北部與紐約市、芝加哥、加州北部的緯度相當。
美國主要在北緯30°~50°之間,中國、朝鮮和日本這3個國家主要在北緯20°~40°之間,比美國偏南大概700英里(1英里=1.61公里)。
這種地理位置的差異使得這3個國家農耕季節更長,也使得他們每年能在同一塊土地上種植兩種、三種甚至是四種不同的作物。
在中國南部、臺灣和日本的部分地區種植著雙季稻,浙江省種有油菜、小麥、大麥、四季豆和苜蓿,在仲夏時還能接著種棉花或者水稻。
在山東,冬春兩季種小麥和大麥,夏天則種小米、紅薯、大豆和花生。天津在北緯39°,和美國的辛辛那提、印第安納波利斯、斯普林菲爾德以及伊利諾伊州緯度相近。
我們和當地的農民進行了交流,了解到有一位農民在土地上輪作小麥、洋蔥和白菜,最后每英畝的凈利潤達l63美元。另外有一位農民春天的時候種土豆,當土豆還很小的時候便將它們出售,之后種蘿卜和白菜,最后每英畝的凈利潤達203美元。
將近5億人始終保持著這樣一種生存方式,主要依靠小塊土地和少量產品來維生,土地面積甚至比美國經土壤改良后的優質農場面積還要小。以芝加哥為起點,往南至海灣,往西穿過堪薩斯州,這其中的土地面積比中國、朝鮮和日本的耕地總和還大,若按照他們的耕作模式,我們在這塊土地上養活的人口可以達到現有規模的5倍。
這些國家的降雨量很大,甚至超過了一些大西洋和海灣國家,但主要集中在夏季,冬天降雨量少,因此夏季作物的生產效率可能達到最高,中國南方的年降雨量在80英寸(1英寸=0.025米)左右。
在我們南方各州,降雨量接近60英寸,但6~9月的降雨量不到全年的一半。從蘇必略湖到得克薩斯州中部的地區,一年的降雨量大約為30英寸,但3~9月之間只有16英寸的降雨量。
在中國山東省,平均降雨量為24英寸多一點,其中的17英寸在指定的月份下,多數集中在7~8月。
研究顯示,使用最好的耕作方式,在不損失水分的情況下,我們耕種的莊稼出產每噸千物質需要300~600噸水。
顯然,對于任何土壤來說,適時適量的水分都是高產的首要影響因素,在適當的時候灌溉,將是土壤和莊稼保持濕度的主要方式之一,因此,在遙遠的東方,采用集約耕作獲取巨大的土地產量是可能的。
這3個國家選擇大米和小米作為主食,由此而逐漸演化發展的農業系統反映了他們對農業本質和原則的深刻把握,這樣的成就對我們來說是驚人的,西方國家應該停下來反思我們對農業本質和原則的理解。
盡管這些國家的降雨量大,他們還是精選了可以充分利用水資源的莊稼。這些莊稼不僅可以充分利用雨水,還可以利用臨近山區的大量地表徑流,這些山區都不適宜耕作。在這些國家看不見閑置的稻田。
在日本的3個主要島嶼,56%的可耕地,約有11000平方英里,被用于種植水稻,從插秧一直到接近收獲的這段時間,水稻始終浸在水中。在季節適宜的地方,收獲水稻后,土地被烤干用來種植需水量少的陸地莊稼,以使土地處于干濕平衡狀態。
幾世紀前,凡學習過遠東農業操作方法的人都會重視水對于提高莊稼產量的價值,這種經驗是其他國家沒有的。他們希望調整環境和莊稼的生長,直到彼此相互適應,水稻就是一種可在施肥強度高的情況下,既抗旱又抗澇,還能獲得最大產量的谷物。
我們這些擁有潮濕天氣的西方國家的實踐經驗是:不論施多少肥,過了幾年,稻谷總會減產,不論水分是否充裕。
無論是地圖還是語言都難以充分說明開鑿運河對于水稻文化的重要性。據保守估計,中國大地上綿延著20多萬英里的運河,中國、朝鮮和日本的運河里程數甚至超過了美國鐵路里程數。
僅中國的水稻種植面積就和美國的小麥種植面積相當,而水稻的年產量是小麥產量的3至4倍還多,而且這些農民通常都會在種植水稻的土地上實行輪作,每年都會種上一到兩種不同的作物。
即使是在干旱地區,或者降雨量很少的季節,這些農民也有一套做法確保產量。例如在山區等缺少地表灌溉水的地區,他們普遍選擇小米這種成熟周期短、抗旱、允許中耕的作物,幾個世紀之前便采取了護根保持土壤水分的做法。
小米在炎炎夏日下茁壯生長,在干旱季節頑強生長,在大雨時節蓬勃生長。因此,我們發現在降水量比美國更大且分布更均勻,氣候比美國更加溫暖,耕種季節也比美國更長的遠東地區,人們用他們的聰明才智將灌溉和旱作農業結合在一起,這種結合的完美程度遠遠超出了美國人的想象。通過這種方式,他們養活了如此密集的人口。
事實上,相比其他國家,這些國家的土壤要更深、更肥沃和持久。盡管如此,這些地方卻到處都在進行適當、有講究的施肥。直到最近幾年,也僅僅是日本開始使用化肥。
但是數百年來所有土地,包括鄰近的山區、運河、溪流和大海都被最大限度地用于增加土壤肥力,并且成效顯著。在中國、朝鮮和日本幾乎所有的高山和山地一直被視為燃料、木材、綠肥和堆肥肥料的源泉,即使在家使用過的各種燃料形成的灰最終也被當作肥料。
在中國,運河帶來的淤泥被用于田間耕作,使用量有時達到每英畝70噸甚至更多。在沒有運河的地方,土壤和底土被人工搬運到村莊里,若有需要,人們將花費巨大的勞力把各種有機垃圾混合在一起,在使用之前再將它們粉碎并烘干,這樣就成了一種自制的土家肥。
無論是人類的還是動物的糞便都被細致地保存下來并作為肥料,這種施肥方法的效果遠遠比我們美國人的做法優越。
據日本農業局統計,1908年近2400萬噸糞便用于耕地施肥,平均每英畝l.75噸。
同年在上海國際會議期間,一位中國承包商獲得了每天早晨進入居民住宅區和公共場合掃除糞便的特權。這位承包商憑借收集來的7.8萬噸的糞便獲得了超過3.1萬美元的收益。
對于糞便,我們通常都是將它們扔掉,反而為此花費了大量的錢。
在日本,除了化肥,每年定期生產和使用的有機肥料達到每英畝4.5噸。6月18日我們經過山海關和滿州的奉天時看見幾千噸高度硝化的土家肥堆放在田間,等待“滋養作物”。
直到l888年,由歐洲最優秀的一些科學家共同參與的,長達30多年的研究,最終發現根部有較為低級的生物體寄存的豆科植物對維持土壤中的氮素起了很大的作用。它們從空氣中吸取氮,腐爛之后讓氮重新回到空氣中。
但是,長期的耕作實踐早就使得遠東的農民掌握了這項技術,馴化和利用豆科作物對于保持土壤肥沃是不可或缺的。因此,在這3個國家中,為了使土壤能保持肥沃,人們自古以來便施行豆類作物和多種其他作物輪作的方式。
在水稻收割的前后,人們通常在土地上種植“三葉草”(苜蓿)。因為它可以一直種到下一個插秧的時節。到了那個時候,它們要么被直接翻進土壤,要么被用從運河底挖出的泥土浸濕之后堆放在運河的邊上,發酵二三十天后,再將它們用到地里。
他們確實是這么做的,在不了解他們之前,也許因為這些古老民族的農夫使用的犁與我們不同,我們就認為他們很無知。但事實上,他們很早便認識到豆科作物的重要性,并將它們列入輪作作物之列,作為不可或缺的一種作物。
生命過程中包含了豐富的物理、化學和心理反應,而時間是所有這些反應的函數。農民就是一個勤勞的生物學家,他們總是努力根據農時安排自己的時間。
東方的農民最會利用時間,每分每秒都不浪費。外國人嘲笑中國人總是長時間工作,卻從不焦慮,不匆忙。中國人也確實如此,但這也說明中華民族是個面向未來、走在時間前面的民族。
他們早已認識到將有機物質轉化為植物可用的養分需要很長的時間。雖然他們是世界上最繁忙的人,但是他們在使用有機物質之前還是要用土壤或底土分解這些有機質。
盡管這項工作耗時又耗力,但它卻延長了植物的生長季節,并且使人們能施行多熟種植制度。除此以外,再沒有什么方法能夠達到這些效果。
在丘陵且實行中耕的地帶,我們看到在一塊地里種著三種不同作物是很平常的事,但這三種作物的成熟期完全不同,其中一種成熟了,另一種就緊跟著開始生長,剩下的一種作物還在土壤里處于育種階段。農民們通過施足夠的肥和必要時補償灌溉等做法,讓土地在作物生長季節發揮了最大作用。
盡管在這些國家水稻種植面積每年都很巨大,但是卻主要分布在丘陵地帶,而且每一棵水稻幼苗都得到移植。這種做法耗費人力但是節約其他資源,這些國家都有豐富的人力資源。
這些地方的農民會為作物精心準備苗床、大量施肥且密切關注它們的生長過程,因而他們能在30~50天內在1英畝的土地上種植相當于10英畝地種植的作物,而且此時其他9英畝地上的作物或正處于成熟階段或被收割或為適時種植水稻而被重新翻耕。這種做法事實上延長了生長季節。
絲綢文化是一種偉大的文化,甚至從某種程度上來說,絲綢產業是東方最為偉大的一項產業。絲綢極其輕薄,原料是經過馴化的蠶吐的絲。這項技術大約出現在公元前2700多年的中國,傳承了4000多年。期間絲綢交易不斷,超過100萬美元的貨物在我們國家西部沿海地區上岸,再迅速地運往各地,以便趕上圣誕商機。以上種種,都使得絲綢馳名中外。
保守估計,中國生絲的年產量大約是l.2億磅(1磅–0.45千克),加上日本、朝鮮以及滿州南部的一小片地方,生絲產量將超過1.5億磅,產值約7億美元,相當于美國每年的小麥總產值。然而,用于絲綢生產的土地面積卻不足小麥的1/8。
茶葉種植是中國和日本的又一大產業。在為人類創造福祉方面,它就算沒超過絲綢產業,至少也是和絲綢平分秋色。無須置疑茶產業在中國是否具有產業基礎,利用茶葉和沸水泡制可口的茶水是人們的基本需求。作為每個人都力所能及的一種活動,飲用沸水在這些國家被人們普遍接受。而且在人口稠密的國家它還是防御疾病的一個有效方法。
參照目前最徹底的衛生措施且考慮到隨著人口增長而內在增加的困難,現代的衛生措施最終必將失效。唯一絕對保障安全的方法就是煮沸飲用水,這種方法很早之前就被東亞民族采用。
1907年,日本有超過12萬英畝的土地用于種植茶葉,生產的茶葉超過6000萬鎊。中國每年的年產量比日本要多得多,西南地區光四川一省運往西藏的茶葉就有4000萬鎊。1905年茶葉的出口量超過1.7億磅,1906年超過1.8億磅,如此看來,中國每年烘焙茶葉的出口量至少超過2億磅,而年產量至少是年出口量的兩倍。
對于這些國家能保持如此高的人口密度,相較于其他因素,更重要的是因為這些國家的勞動人民總是很努力地調整自己,使自己能盡快適應現在的生活水平。另外就是這些國家高度發達的農業產業以及備行各業經濟的快速發展。
幾乎每一尺土地都被用來種植作物以提供食物、燃料和織物。每一種可以食用的東西都被認為是人類或者畜禽的食物。而不能吃或者不能穿的東西則被用來作燃料。
生物體的排泄物、燃料燃燒之后的灰燼以及破損的布料都回到土里。在處理這些廢物之前,人們封裝這些廢物以免風化,憑借智慧,在1~6個月時間內,將廢物變成最有效的肥料。
這些勞動人民認為,多付出一份努力就能多一份回報,雨天和酷暑并不能阻擋或是推遲他們的勞作。這似乎已經成為一條金科玉律,或者簡單地說,是勞動人民的常識。
作者簡介:富蘭克林·H·金,威斯康星大學的農業物理學教授,曾任美國農業部土壤局局長,被稱為美國土壤物理學之父。他是多部農業作品的作者,如《土地》、《灌溉與排水》、《農業物理學》以及《住宅、鄉村學校以及馬廄的通風系統》。
中國鄉村發現網轉自:《四千年農夫》(美)富蘭克林·H·金著,程存旺、石嫣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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