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非子》第33章《外儲說左下》中有一個故事:西門豹做郵地的行政長官,清廉正直,一絲半毫都不謀私利,但不注重籠絡君主的近侍,近侍們因此相互勾結中傷他。
過了一年,西門豹去上繳賦稅,匯報政績,魏文侯收回了他的官印。西門豹請求說:“我過去不知道治理鄴地的方法,現在我懂了,希望發還官印,讓我再去治理郵地。如果治理不好,愿受重刑處死。”文侯不忍心拒絕,又把官印交給他。
此后,西門豹開始大力搜刮百姓錢財,極力侍奉君主近侍。過了一年,西門豹前去上繳賦稅,匯報政績,文侯不但親自迎接,還加以禮拜。西門豹說:“往年我為您治理鄴地,您要收回我的官印,現在我為您的近侍治理鄴地,您反而禮拜我,我無法治理鄴地了。”于是交還官印離去。
這個故事的時代語境雖然與今不同,但內在邏輯卻與當今是一脈相承的。群眾皆以為是,上級獨以為非;群眾皆以為非,而上級卻獨以為是。這與現實中某些地方發生“帶病提拔”干部的情況甚是相似。從中我們可以分析得出,凡是干部 “帶病提拔”現象多發的地方,大多都存在選人用人“惟上是從”的弊病,群眾的意見沒有得到充分的尊重。
選人用人“惟上是從”,領導干部身邊就會形成“小圈子”,結成固定的利益同盟。為了維護共同的利益,“小圈子”會積極屏蔽與“圈子”利益無關緊要的信息,致使群眾意見表達渠道不暢,而言路壅蔽導致的直接后果,就是上級與群眾之間的信息不對稱。這樣,有些地方部分領導干部就只知有朋黨,不知有公義,任人唯親、近親繁殖現象頻發,產生了一些干部“上面”有庇護為所欲為,當地人民群眾怨聲載道卻投訴無門的亂象,極大地損壞了人民群眾的利益和黨員干部隊伍的整體形象。
十八大以來,習近平總書記明確要求“不允許搞團團伙伙、幫幫派派,不允許搞利益集團”,中央也反復強調要杜絕“山頭主義”。2014年新修訂的《黨政領導干部選拔任用工作條例》也將“群眾公認度高”作為干部提拔的重要條件。近日,中央辦公廳又印發了《關于防止干部“帶病提拔”的意見》,表明了中央從嚴治黨、從嚴治吏,從根本上整治腐敗的決心和信心。
漢代政論家王充在《論衡》中說:“知屋漏者在宇下,知政失者在草野。”意思是說要知道房屋是否漏,人要在房屋下;要了解政績有何缺失,就要深入民間。各級黨委及組織部門認真貫徹落實《關于防止干部“帶病提拔”的意見》,就要拿出猛藥去疴的決心,剪除各種“利益集團”,暢通群眾意見表達渠道,并切實增強群眾意見在干部選拔任用中的權重。唯此,才能從根本上杜絕干部“帶病提拔”,提升選人用人公信力。
作者單位:云南省臨滄鳳慶縣委組織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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