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扶貧路
我叫鄧叔明,1973年8月出生,中共黨員,袁家鎮副科級干部,2017年5月被抽調到縣扶貧辦工作。到扶貧辦后發現扶貧辦人少工作量大,含抽調和臨時工總共才14人(2018年后更少11人),由于當時政策不太明了,行業部門不會主動擔當工作,多數由扶貧辦代為勞之。在分工時主任為把重擔壓下,總喜歡把我當副職用,但在工作中,在人員嚴重不足的情況下為不出差錯,我總是把自己當專干使。因此加班是常態,每天除了吃飯和睡覺,都把時間用在了扶貧工作上。
“加班是常態”
2017年5月,我被抽調到扶貧辦后負責辦公室工作。面臨第一大波的工作是全縣貧困人口全面復核,在這次清理核查中全縣貧困人口共清理出了1.4萬多人,從原來的29711人到2017年底剩余18309人,力度非常大,可見工作量是非同一般,我當時初略統計了一下,平均每個星期就有兩次較大的會議,且每次會議參會人數都在50人以上,每次開會的資料不亞于鄉鎮召開一次人大會議的資料。我雖然在袁家也分管過扶貧工作,也寫過一些材料,但相對扶貧辦的材料那是冰山一角,加之還要讓自己盡快懂業務要學政策,經常是晚上加班到凌晨2、3點鐘。
全縣貧困人口全面復核后清除人員較多,許多被清理出去的人員不甘心,存在僥幸到處信訪,每個月省市交辦的不少于10件,縣扶貧辦信訪人員更是絡繹不絕,扶貧辦主任又將處訪工作加在我身上。身上雖然背負大量的工作,但面對來訪群眾我是不敢有絲毫大意,一杯熱茶拉近與他們的距離,并一一做好政策解答,讓他們怒氣進門,順心出門。就這樣白天接受訪、下鄉核實信訪情況,晚上寫材料堅守了一年多時間。
“扶貧干部是塊磚,哪里需要哪里搬!”
從2017年5月被抽調到縣扶貧辦工作,絕大多數的工作我都負責過,哪塊任務重,我就會安排去負責哪一塊,但無論是負責哪一塊我都會竭盡全力,不會讓領導失望。2017年12月25日胡海峰同志調入縣扶貧辦任主任,胡主任剛一進來,對扶貧工作這么盤大系統的工程有個熟悉的過程,因此絕大多數材料都落在我頭上,她也為了盡快熟悉政策和業務,我們倆總是沒日沒夜的加班,在2018年元月,我倆的身體終于熬不住了,兩人都得了重感冒,由于當時天寒地凍我們一直不停加班,打針吃藥一直不好,這樣持續了3個多月,但工作一直都不敢有半點松懈,各項工作同樣都是扎實有序推進。
2018年初,胡主任調任扶貧辦不久,辦里分管項目資金的領導提出不想再分管項目資金這塊,從2月到5月每次辦領導開會,每次都提,胡主任起初也和我談過一兩次,我以為是和我說說而以,也沒放在心上,因為我和她說過:我對數字是太不敏感了,我怕誤事,況且我又是抽調人員項目資金管理也不應該落我頭上。6月初胡主任又正式找到我,讓我接手這塊工作,我把我的顧忌又和她說了一遍,她說:沒事,只要用心去做了就會做好,誰做什么都要不是天生的。為了支持她和全縣的扶貧工作,我硬著頭皮接了下來。接手這塊工作后,在項目資金管理工作上,我用心鉆研做大量的工作并和辦里其他幾個人員補充了許多基礎資料,在今年第三方績效評估時,全市11個縣市區唯獨我縣在通報中沒出現過錯誤數據的縣;在產業扶貧工作上,接手后發現我縣在產業幫扶政策上有短、平、快,可持續性不強等一些弊端,我寫出了調研報告供領導參考,也曾多次向縣領導口頭匯報過,今年我縣終于改變以往幫扶模式,投入2000多萬元到25個企業建立了穩定長效的幫扶模式;在資金管理上,律已律人,從資金的安排到資金的撥付嚴格執照審計、巡查的要求去做。
堅持問題導向,是做好扶貧工作的基本要求。聯點督導出來的,審計、督察、巡查出來的,各級下來檢查發現出來的問題一波接一波,都要督促、指導部門、鄉鎮及村整改到
位,不僅是一項繁雜也是一項心煩頭痛工作,辦主任又把這項工作落到了我頭上。我接手這塊工作后,對問題邊督促邊指導,并收集好相關的佐證材料(每一次都有好幾百張紙),做到問題不整改堅絕不放過。
“心一陣酸,對不起家人”
在生活上更是對不起家人。2017年10月的一天下午,突然接到妻子的電話,說讀高三的兒子在上舞蹈課翻更斗時不小心摔斷了腳趾,經醫院檢查是粉碎性骨折,我一聽這消息心一陣絞痛,一下落進了萬丈深淵,我多想立刻飛到醫院兒子身邊,但回過神來后,立即想到:明天還有一個非常重要的會議,材料必須趕出來。我只能在電話里安慰了一下兒子和妻子又投入工作,當我完成材料趕回家時已是凌晨兩點多,我一進門看到兒子的房間燈已熄,于是我小心翼翼地推開他的門悄悄地打開燈,腳趾已包扎好,閉著眼睛,我想他已睡了,終于松了一口氣回房睡了。
第二天清早,我正準備起床,兒子柱著拐杖進我們房間說:“爸,你昨晚回來去我房間看我時,我知道,其實我的腳昨晚痛了一個晚上,我一直沒睡著,但我想你每天加班那么晚才回家,那么辛苦,我就裝睡了。”我心一陣酸痛,鼻涕差點流出來了,我說:“讓我送你上學吧?”他說:“不用了,你事多,已約好同學在門口等了。”
第七天中午我回家吃飯,一推開門,看到兒子、妻子都在家,我第一反應:肯定有事!因為兒子中、晚餐一般都在學校吃,妻子一見我立馬就說:“你看一下兒子的腳趾仲得像籮筐了。”我一看,呀,真的,兒子整個人都瘦了一圈,定是這幾天痛得都沒睡好吧?他點了點頭,都怪我這個當父親的太粗心了(那幾天都連續加班很晚才回,也就忽視了兒子的事)。有幸的事,通過妻子的多方打聽終于找到了一個老中醫經過近3個月把他的腳趾給治好了,但我很少陪過他。
“頭頂禿了,老父親走了”
今年7月21日午飯后,我突然接到一個近親哥哥的電話說:你爸快不行了,你們兄弟快回來看看。一接到電話我的腦子一陣刺痛,雙耳轟鳴了一下,心想前一個月父親不好好的嗎?怎么可能?我立馬接起在平田的大姐直奔家里。
一到家看到大門打開,我叫聲“爸”,沒人應,爸的臥室門也開著,我馬上走到他床邊,我整個人都奔潰了:父親瘦得皮包骨,只穿了一條四角短褲裸睡在床上,體重應該不夠60斤了,蚊子在臥室里飛舞,隨手一掃可抓獲半爪掌,我立即扶起父親,父親的臉上被蚊子咬得血跡斑斑,兩只眼睛被眼角的眼屎差不多粘住了,我又叫了一聲:“爸”,他眼神凝固還是沒有回答,我問他想要吃點什么沒有?我把他放下,立刻去找水,打開燒水壺,已發莓,打開飯鍋,已發莓,打
開冰箱立即飄出一股刺鼻的臭味,一時間到哪找水?我接了點自來水給他,他喝了兩口示意讓他躺下,我和大姐馬上分工,我驅趕蚊子簡單搞了下衛生,大姐洗了菜鍋到臨居家借了雞蛋,水煮蛋給爸吃,我扶起父親喂了不到5勺,他說了一句既嘶啞又微弱的話,我沒聽清,我把耳朵揍過去,才隱約聽到:“不要了。”又示意躺下。大姐把水壺洗干凈燒了水,幫父親擦了臉,我趁機打電話通知了遠在浙江的二姐,和其他幾個哥哥,然后,我們到廣發圩上買了電驅蚊器、牛奶等一些日常用品回家,我們又燒水幫父親擦了身子,我拿了瓶牛奶(小瓶裝)扶起父親給他喝,他兩口氣喝了半瓶多,我問他喝不喝了?他用微弱聲音告訴我不喝了,讓他躺下。
我的心稍靜下了一點,可又不安和愧疚起來:父親是位抗美援朝老復員軍人,母親在10年前病故,大哥在20多年前因車禍身亡,大姐嫁車頭,二姐遠嫁浙江,二哥二嫂整天忙于生計,我倆口子忙于工作,三哥在縣城附近做事,三嫂在城里帶孫子女,前幾年父親絕大多數時間住三哥家,我們只是偶爾去看望一下,今年6月初三哥家的侄子又添了個小孩,三嫂要去帶段時間,侄兒為三哥也在那邊找了份事,因此父親主動提出要回老家村里住一段時間。他說:“你們這幾個兒子都要忙于自己的事情,特別是四仔為了忙于扶貧工作不分白天黑夜的加班,哪有時間照顧我?我現在還基本上能自理,加之在村里比城里還是有伴些,我也愿住老家,更
何況你們二叔也住村里,有什么事也可以照顧一下我的,我們兄弟拗不過他,我們商量著讓父親的優撫金給二叔,就先讓他暫時照顧一下父親吧,哪曾想父親才回來一個月就變成這個樣子?一想到二叔就來氣!我真想馬上過去責問他,可又想回來,二叔也80多歲了,更何況還要照顧一個半癱瘓的二嬸。思來想去還是做兒子的不孝,再忙也要把父親留在身邊盡孝,哪有資格去怪罪別人?像他這么高的年齡本應享受兒孫爭著孝敬的天倫之樂,誰曾想倫落到如此地步?想著想著二哥二嫂也回家了,凌晨1點多三哥三嫂也到了家,他們都勸我:父親剛才又喝了點牛奶,應該沒什么大障了,你先回去吧,明天還有很多工作等著你,我依依不舍告別了父親。
21日上午8點半左右,我正在參加扶貧辦的科級干部會議,突然接到了三哥的電話:“爸走了——”我全身一個顫抖,心想也不至于這么快吧?等我匆忙安排好我手上的工作后,我立馬趕回了家,跪在父親的遺體撕心裂肺的痛:“爸,是不孝孩兒害死了您!您在戰場上能躲得過槍林彈雨,卻死在不孝孩兒們身上,您把我們也帶走吧!”
尾聲
現如今,脫貧攻堅工作已接近尾聲,我們嘉禾縣28個省級貧困村先后順利退出,貧困人口由當初的29711人減少到目前的660多人,貧困戶基本上都得到了應有的幫扶措施;我縣的脫貧攻堅工作由當初被約談到較好、優的等次,群眾的滿意度大幅提升,涉貧信訪群眾由當初的成百上千,減成現在的一兩個無理上訪的纏訪戶;縣扶貧辦的班子成員也基本配齊。脫貧攻堅工作我為之努力過,奮斗過,流過淚,流過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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