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整理自張孝德教授10月27日在陜西寶雞市扶風縣舉辦的第七屆中國有機大會上的主旨演講（文章底部可點擊查看現場錄播視頻）
正文
大家上午好！
剛才幾位年輕人的故事，真的令我們很感動，也給我們很多深深的反思。這些故事正好佐證我將要跟大家聊的話題——堅定走中國特色的有機農耕之路。
相比于國外，我們的有機事業起步晚，但不要忘記我們是擁有萬年農耕、五千年農業文明的國家。我們這樣一個農耕大國，在有機這場革命中扮演什么角色？我們應該走什么樣的路？今天是需要我們討論的時候了。
跟大家交流的第一個問題是化解工業文明危機的出路，這是一個中醫思維的模式，我們今天面臨的危機根源于五百年前興起的工業文明模式。
然而，面對這些問題，從哪里著手？
一、化解工業文明危機的出路是農業革命
西醫的治理模式是“頭疼治頭，腳疼治腳”，而中醫是“頭上病，腳上治”，當代人類面臨的最大的危機是全球的生命系統危機，那么造成這個生命危機的根源是什么呢？這個觀點講了10多年，我把它定義為是用解決非生命的工業化方式來解決生命的農業造成的危機。
我們要知道工業和農業最大的區別是什么呢？工業的生產對象是化合物，是物質，而農業面對的是生命世界，是生命物。我們今天的農業工業化是什么？是把解決非生命物質的方法技術理念運用到生命領域。
看看今天的世界，回顧改革開放四十多年來，我們發現凡是沒有生命的物質，質量越來越好，比如汽車，價格越來越低。但是，與之相對應的生命世界，包括我們種的糧食，質量是越來越好嗎？價格是越來越低嗎？恰恰相反。
我們生活在一個物質過剩的世界，而另外一端是有生命的世界越來越少，甚至面臨著滅絕的危機。那么對于這樣一個現實，我們應該怎么考慮？根源在哪里？根源就在于農業工業化這條路走到今天，需要我們重新反思。
剛才中國農大胡躍高教授講了一系列矛盾和危機，我覺得其中背后一個更重要的危機是生命世界和非生命世界出現了對立和失衡。那怎么辦？只有通過農業革命來修復，而這樣的農業革命不是今天西方式的現代化農業，只能是我們今天全球有機人推動的有機生命農業。
所以，從這個角度來講，邁向新時代的有機農業革命，是要按照天人合一的自然觀、眾生平等的生命觀、生命友好的農業科技重建天人關系、重建人地循環、重建親情社區，修復文明之根，拯救萬物生靈，回歸鄉土智慧，從建設生態村起步。這涉及到哲學與文化、經濟與社會的誘因，是人類文明以來的第三次農業革命。所以，我們不是做一個小小的有機農業而已，而是未來將在地球上發生的一次革命。
有人會說：為什么這個話要講得這么大？
講的再具體一點，這樣一種工業化的農業違背了天道、命理、社會和人倫。
我們今天農業生產資本化違背了天理。大家不要忘記，農業和工業不一樣，農業是老天賜給人類的公共共享的物品，天賜的農耕應該是一個公平公正共享的天道大法，但是今天全球的農業成為被跨國公司控制的全球資本。如果從技術含量來講，工業革命以來的農業技術增長了300倍，但是到今天為止，全球人口饑餓的問題還沒有解決，一端是跨國公司的現代化大農業，另一端是全球8-10億人瀕臨饑餓，甚至死亡。疫情期間，問題更加嚴重。
農業技術化違背了命理。農業是人與自然共生的生命體，但是我們今天使用的農業技術是什么？農業成為一場戰爭，什么戰爭？我們生產出除了認為是需要的糧食、動物以外，其他統統作為敵人來殺害，基本上是殖民主義的戰爭在農業領域的重現。所以說農業一直到今天，我們為了得到糧食，是以犧牲大量的生命為代價，就像今天全球只有1/7的人享受了工業文明的好處，實質是一場以近代以來失去幾十億生命為代價的戰爭。
這個問題，告訴我們什么？
農業經濟單一化違背了地理。農業是人類社會化、多樣化產業之基礎、五行大地生五谷滋養人類五臟全生命、大地百草芬芳、滋養五畜興旺成為人類好朋友，但是我們今天的農業是百草與五谷、五谷與五畜相分離，單一化農業走向了分工化、規模化、資本化、去鄉村化之路。為什么？因為大規模農業不需要農民，不需要鄉村，有機器就可以。
問題是，如果沒有了鄉村，將意味著什么？意味著我們的故鄉沒有了，我們的文化沒有了，我們變成一個消費的機器人，我們今天正在走向這樣的生活……
農業經營非人化，違背了倫理。農耕是人類文明之根、智慧之師，中華民族是世界上最有智慧的民族。誰是我們中華民族的老師？農耕經濟是文化之母。但今天我們是排斥勞動、排斥農夫、對抗自然的現代化農業，將人類和大地母親分離開了。大地是人類的母親，孩子和母親需要有親情聯系。我們今天農業是什么？人類和大地分開了，整個人類成為沒有母親的孤兒。
今天都在講孝道，我覺得當今人類最大的不孝是整個人類拋棄了養育我們的大地母親。我們今天提倡的是非人機械化，各種各樣的理論都是把大地作為一個消費對象對待，從來沒有把它上升為“我的母親”，帶著恭敬心和感恩心去對待。
為什么今天會出現大規模的自然災難？
這是因為整個文明在造業。而要修復，不是再倡導更多的信息化、機械化，去造汽車、飛機大炮等等，而是需要修復農業，人類需要什么樣的農業關系到人類未來的命運，關系到我們每一個人的命運。
所以，有機大會開到現在的第七屆，凡是能夠參加有機大會的同仁，最大的不同在于你是這個時代的生命覺醒者，你比其他人早覺醒了，我們才來開會。我們不是為了經濟，是真正為了自己的生命和人類未來的生命這件事而來，我們才從事有機事業。
2024年3月16日，習近平主席曾在《求是》雜志發文：“農業是近兩億人就業的產業，農村是近五億農民常住的家園，只有把農業農村做好了，廣大農民安居樂業，他們才有充足的獲得感、幸福感和安全感”。中國需要什么樣的現代化？我覺得今天我們主流專家學者、媒體講的許多現代化農業和習總書記講的不一樣，和我們所講的也不一樣。
但是，到今天為止，我看到的更多做法是瞄定美國大農業，正在往前滑著走，所以說在這樣一個背景下，什么樣的農業能夠讓中國農民安居樂業？什么樣的農業能夠讓我們的鄉村成為我們的故鄉？我覺得這絕對不是西方任何一個國家所能探索出來的，只能是今天在座的各位去做我們中國特色的有機生態農業。
所以，在這個背景下，在座的各位，我們未來往哪里走？溫故而知新。我們需要重新認識中華古典農耕它的使命和價值？
二、重新認識中華萬年農耕的使命
在談這個問題之前，要正個名，我們都在講西化，大家知道嗎？農業領域是我們在不知不覺中被西化最嚴重的一個領域。我們今天所使用的“農業”、“農村”和“農民”這三個詞來自西方。事實上，中華民族幾千年以來，從來沒有把農村叫做農村，我們叫的是“鄉村”；從來沒有把農民叫做農民，我們叫的是“農夫”，“農夫”在英語中代表一個卑賤、低下、愚昧的人，而中國的農夫自古代表一個頂天立地大丈夫的人；也從來沒有把農業叫做農業，大家可以查查中國的所有文獻，我們叫農業是什么？是農事。是什么事？是一件大事。而西化的“農業”僅僅指生產糧食的一件小事，是工業的附屬產業，而實際上的農業是頂天立地的大事。
大家看看，這一字之差……
為什么今天大家不愿意種地了？為什么鄉村消亡了？因為我們今天使用的“農業、農村、農民”這三個詞，統統都在貶低、矮化。當然，不是說這一定造成了今天的結果，而是這種文化潛移默化中暗示的消極力量非常強大。與此相反地，中華民族幾千年以來，講的是“鄉村、農事和農夫”。
大家讀過我們老祖宗的《齊民要術》沒有？那是當初的農業。“食為政首，要在安民，富而教之，用之以節”這幾句話我們今天在座的各位，包括專家，誰能想出這樣的話？我們想不出來。大家看看，包括如何做飯，如何養牛馬等等，如此豐富多彩。而我們今天只有農業，甚至種子轉基因、被大公司控制的農業拖拉機，這就是農場……
所以，在今天這種情況下，中華五千年農耕是什么農耕？天道農耕。利用天地之力，是天地合一的天道，是農工共享的公益生態農耕，是道法自然，循環再生的百業農耕，是手工業、藝術農耕生活與藝術融為一體的田園農耕、詩意農耕。關鍵最后一條是農醫農耕并行，是藥食同源的貴命農耕。與此相對比的是，我們今天流行的現代化農業是無人農業、敵對農業，是單一農業技術的農業。
三、中國式有機農耕的五大特征
所以說在這個背景下，我覺得在座的各位，我們有一個使命，要探索中國式的有機農耕。總結出五大特征，與大家探討：
第一個特征：中國式有機農耕一定是借天地之力、天道科技的智慧農耕
我要強調的不是今天我們所有的文件所講的“智慧農耕”，因為那實際上不是智慧，而是智能。我多次講過，這是對中華民族幾千年以來的“智慧”一詞的亂用、誤用。實際上，智慧農業成為了智能農業，是數據化的農業。剛才中國農大胡躍高教授講的不是技術，而是根源于心的對宇宙人生的一種感悟的認識方法論，機器替代不了。
要建構這個體系至少有三大標準：
第一，生命化的科技。重建讓生命為生命服務的生命科技。我們今天的農業科技實際上是這部分生命和另一部分生命打仗的科技，這個生命高那個生命低，我們需要在眾生平等的基礎上，讓生命養護生命。
第一，人民化的科技。與農業公共創新相匹配的科技一定是民間化、公益化、普惠化的科技。但是我們今天的科技是什么？是按照資本邏輯的科技，是被資本控制的種子轉基因、大規模機械化推動的科技，是少部分資本、少部分科學家控制的科技，是讓農民變成他們附屬的這樣一種技術體系。
作為社會主義國家，我們未來需要什么樣的科技？
上次我和有機大會秘書長顧耀平老師、中國農大胡胡躍高老師討論過這個問題，這個話題我講了10多年，我覺得至少在農業領域應該推動公益科技，我們不能夠靠國家花了許多錢形成的技術變成可以讓個人發財的科技，而讓老百姓買單，這是最大的不公平。
中華民族幾千年以來的中醫是公益科技，甚至每一位皇帝上臺之前都會在民間收集古方，然后向全社會免費公開。我們今天作為社會主義國家，恰恰相反，我們留下的許多古中醫的技術被某些企業注冊之后鎖定不用，因為認為用了它之后，許多病好了，就不能夠商業化看病了。也有許多視頻資料，大家可以關注。
第二，生命友好的科技。要給予眾生平等的生命觀。未來不是任何技術越高越好，衡量技術要有三個標準，就像學生一樣，我把它叫做“三好”科技，即生命友好、環境友好和社會友好的技術。我們今天的技術成迷信，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記住技術是“術”，中華民族自古以來講的是“道”，失去“道”約束的技術是邪道，我覺得這是我們今天要重新思考的。那么與此同時，今天流行的技術是什么？物質化的技術。剛才我講了，用解決物質的問題解決生命問題，是資本化邏輯。
天道科技：新太陽能時代。源于天地人的生命友好型科技，新時代的太陽能技術從古代二十四節氣汲取新太陽能，從物質農業走向能量農業。在座的各位，未來的農業不是信息，不是物質，而是能量。中國的風水理論不是迷信，而是能量學，需要我們重新梳理。還有太陽能科技，在大地中還有一種生命系統沒開發，農耕文明最大限度利用了植物的生命，我們對這個世界非常熟悉。而西方人是游牧民族，對動物世界研究得非常熟悉。
地理科技：微生物革命。構成生命系統的一個龐大的生命基礎是微生物——這個世界尚未開發過。二十一世紀是微生物技術革命的時代，到現在為止，在民間興起的以酵素使用為主導的微生物技術告訴我們，凡是今天化學能夠解決的問題，微生物都能夠解決。所以，我有一個預言，未來的時代是大力發展微生物的時代，今天被資本壟斷、高科技壟斷的化學產業將會大規模塌方。這件事從哪里開始？從農業、從生命領域開始，我關注了10多年。
人文科技：智慧農耕、社區農耕。讓生命在人文呵護中。記住，生命和物質是不一樣的，解決物質有技術就夠了，而面對生命是有溫度的，有溫度就有情感，有情感就有藝術和文化。所以我一直在鼓吹一個觀點，城市產業是技術產業，農業是藝術產業，這不是我吹大號，是規律。
如果一個農業做著做著沒有生命了，只有技術，會變味的。我一定告訴你，你這個農業走的是工業化路，不是真正的按照生命的道從事的生命藝術化、讓人們玩得很好、進去不愿意出來的農業。農業不能做得苦巴巴，錯了也不知道錯在哪里了。
所以我覺得，有機技術的模式是“新能源+微生物+鄉土智慧+親土心（芯）”，最后的“親土心”非常重要，就像芯片。這個芯片在哪里？在我們每個人的心中，無論有多少，最后如果沒有這個芯片，這項技術不會為你服務。這就是老百姓講的“生命系統是相互感應的”，你善待它，它就善待你。大量的故事證明了這一點，這叫心法農業，是一個人人可以參與的公益性農業。
生命友好型科技屬于人可以參加的公益性科技。在傳統農耕社會形成的廣泛的食品和生產領域，微生物發酵技術是一個人人常用的農業技術，而且微生物發酵不僅是需要人人參與。
鄉村老百姓釀酒的時候是什么狀態？一定要一群人圍著勞動，一邊唱歌一邊釀酒，這個時候微生物發酵的效果最好，這是它的規律。記住，從事農業生產，要讓生命高興起來，讓微生物興奮起來，給它藝術，給它生命，給它能量，這就是農業技術和工業技術最大的不同。
還有，目前正在民間推廣使用的微生物酵素，給我們最大啟示是：酵素是一項“化腐朽為神奇、門檻低、人人可以參與、家家可以制作”的大自然賜給人類的公益性的科技。
我們呼吁有公益性的各類民間機構、大學、科學家，要參與到微生物科技創新中來，我們呼吁世界各國政府要制定有關制度和法律，大力推進生命友好型公益性科技的創新發展。
我們的有機農人已實踐多年：
案例一：四川瀘州的劉小平老師八字有機農耕技術：八字（土、肥、水、種、密、保、管、工）+酵素+心。
案例二：山東弘毅生態農場蔣高明教授總結出的人地循環、系統治理的有機農耕“六不用”技術：在不用化肥、農藥、農膜、除草劑、人工合成激素與轉基因種子（六不用）基礎上實現的。自2011年后，弘毅農場的試驗田就達到噸糧（玉米小麥）。在大田環境下，花生、玉米、小麥、小米、蘋果等均超過普通農田產量。
案例三：以中國農業大學胡躍高教授為代表總結出的北方旱地全域有機技術體系：院校專家+鄉土技術、合作社+公司的全域有機農耕體系。
我覺得這些故事還有很多，然而這樣的技術按照今天國家的標準，難登大雅之堂。但是沒關系，農民歡迎我們，這是人民性技術。我覺得未來有條件和機會的時候，我們可以評議鄉土人民科技專家，我們自己來認可。
第二個特征：順應天道小而多樣化、小而優的農耕經營之道
大家要知道，工業是人造物的非生命產，是基于標準化、分工專業的基礎上，最大限度使用技術、通過規模化降低成本實現產出效率最大的產業。工業屬于資本密集、技術壟斷、市場競爭、自利私有。
農業是天造生命、人工培育的生命業。順應天道與命理服的多樣化、分布式、小規模的前提下，輔助于人力與技術，人力與天地之力的和諧與均衡種，實現收益最大化。農業還是自然資本為基礎、整合技術、小范圍閉環、利他共享的以利產業。
工業和農業是兩種不同生產體系、兩種目標、兩個前途、兩個世界。
不展開講了，我從事經濟學研究，可以把這個道理說全，邏輯上沒有任何問題。今天要告訴大家，農業和工業不一樣在哪里？農業是天造生命。記住你沒有造任何生命，就像養孩子一樣，你只是生命培育者，所以我們要順應天道和命理，服從多樣化。分布式小規模的前提下，不要替代人力和技術，人力和天地之力的和諧均衡，實現收益最大化。
農業的第一資本不是貨幣資本，而是以自然資本為基礎，整合技術小范圍閉環利他共生的，“義在先，利在后”的產業。
那么今天就兩種體系，在座的各位，如果你從事有機農業，記住起點很重要，如果你要把這個行業做成一個掙錢行業主力的話，我可以說你自覺不自覺地就進入到另外一個系統。要追求利益最大化，必須得規模化、專業化，而這就違背了規律，會導致病蟲害泛濫、資源衰竭等。
大地具有自我循環的自組織系統，過度工業化把大地自然中應有的自我循環的自組織系統破壞了，我們人為的用化肥農藥替代它，可以有短期收益，從長期來看，大自然是不允許你這樣做的，不允許你的結果是什么？讓我們出局，而不是大自然出局。那么我們還有一種方法，就是從事生態有機，在座的各位是只為利而來嗎？如果是，我真的告訴大家退出。因為有機行業沒有大錢可掙，但可以獲得健康生活。
如果你生活過得去，健康沒啥問題，想為他人做點事，可以來這里，這是有機的邏輯起點。如果這個起點你搞錯了，很可能你痛苦都不知道為什么。所以有機農業是幸福的事業，如果你從事有機農業，身體不健康了，家破人亡了，痛苦了，記住你一定搞錯了，這不是我們的有機農業。有機農業是小規模多樣化，尊重土地自循環系統。你如果真正把這個系統修復了，告訴大家，在這個系統中，所有的生命力都會旺盛，病蟲害自然會形成自然的免疫系統，我們有大家的案例。
再輔助于有限的技術化，我們得到的是綜合收益。在這個背景下，我們的農業模式絕對不是大公司，而是小公司+集體，然后延伸出未來的公共服務平臺。我覺得有機農業最終的目標不是辦一個農場，而是一定要回歸到重建鄉村——面向新時代的零污染的生態小區。我們要通過有機農業，讓今天消失的鄉村一個一個在未來振興。這樣的鄉村不是傳統的鄉村，也不是工業化的鄉村，而是面向未來的生態化的零污染鄉村。
在這里生活的人將是未來地球上最幸福的人，這是我們從事有機農業的目標。
有人會說，這樣一個個重建鄉村，忙不過來。沒關系，我們通過網絡把全球生態村聯合起來，我和胡躍高老師商議，我們要把全球生態村通過網絡聯合起來，我們的產品國內不銷售沒關系，可以銷售到國外去。中國是世界上種的糧食蔬菜數量最多的國家，許多東西他們山溝里見都沒見過。
網絡化時代，不能用技術監控農民。我們要用技術打造全球生態村聯盟，把全球的生態村聯合起來，畫一張全球生態村地圖，到全球生態村旅游不需要花錢，因為我們是親戚，你在我這個村待5天，不收你的錢，可以在網絡系統中記貨幣分500，再到另一個鄉村去，這500分可以在這個村消費。你只要在一個村做好了，進入我們全球生態網，你可以走遍全世界的鄉村城市。
原先我和胡躍高老師，還有劉首文書記，我們推動了世界鄉村復興大會，現在就在考慮，我們要推動世界生態村發展大會。
第三個特征：有機農耕財富體系包括六藝農耕、百業共生、自足共享、義利循環和永續發展
有的人總是說，有機農業產生不了什么財富，其實是可以的，這種財富不是工業化的財富，而是“六藝”農耕，即農業、農工、農藝、農樂、農禪、農禮，百業共生、自主共享，循環永續發展。踐行六藝農耕的農場在北京西郊的鳳凰公社，他們農場并不大，但是他們很幸福，還有收益。
圍繞農業，我覺得至少有十大產業可以發展。我跟蹤了這么多年，這十大產業都是綠色的、生態的、小規模的。所以我覺得未來的有機農耕是一棵生命樹，有機農業是根基，自然是資本，環境是資源，有機慢生活是財富，有機農場在家記住有機農場加一個農家樂，不要專門搞農場，然后帶動的是這樣一些產業的發展。
第四個特征：建立以熟人社會為背書的參與式的信用認證體系。
生人之間的假定前提是人性本惡，我不相信，怎么辦？就需要第三方認證——社會監督——數字化溝通——成本上升，而這種模式，小農戶被排斥在外，成本很大，所以大企業壟斷規模化經營，違背天道命理，我覺得未來還是困境。
那怎么辦？
我覺得在今天的中國，要開辟另一種模式，我們做農業不是單純的做產業，而是要進行生態村的建設，只要有了一個生態村，形成熟人小社會，就會延伸出人心本善，那在這個時候我們就可以啟動參與式認證，用熟人鏈條延伸到區域消費市場，從家庭、社區、鄉村、區域到數字鏈接、分布式整合，最后形成一個龐大的體系。時間會告訴我們，基于熟人社會，我們也可以建構出有機市場。
第五個特征：農醫同源、藥食共用、耕讀互利的貴命農耕。
農業是人類生命最好的朋友，所以大家知道農業天地要素，天受五氣五行滋養，我們是身心靈精氣神，所以我主張做農業的人不要做無人農業，農業這么美好的事，勞動的時候你就不用吃藥了，仰望天的時候你就成為哲學家了，看花的時候你就有了藝術，想寫詩了，為什么把這么美好的東西統統交給機器人呢？
中國式農業是覺醒生態人的事業。中國式有機農業走向未來，引領世界，我認為有四大優勢：
l成本洼地：生命友好型農業所有要素中國都具備獨特優勢。哲學、科技、模式與性質
l動力源地：中國走向生命友好型農業動力最大，敵對型工業化農業，中國是最大收益者，也是最大的受害者
l復興根地：中國走向有機農業是中華民族復興的內在需要。中華民族的偉大復興需要有機農業
l未來福地：新三農革命：有機農業、智慧農民、文明鄉村是生態文明時代中華民族幸福之源地
——中國式有機農耕是為人類做貢獻的化解生命世界與非生命世界失衡的一次革命。
——中國式有機農耕是覺醒生態人從事利己達人的善業。
——中國式有機農耕是基于中國萬年農耕智慧、為中華五千年文明強根固本的偉業。
——中國式有機農耕是以生態文明為導航、共建生態村為目標的事業。
“從來就沒有什么救世主”，所有的生態人聯合起來，成為生命覺醒的主人，創造屬于我們的未來：一個讓生命崇高、讓生活幸福、讓社區和諧、讓生態美麗、讓世界共美好的生態文明時代的新未來。
“要創造人類的幸福，全靠我們自己”，從回歸大地的有機生活、有機農耕開始，從我開始，從心開始，從我們共建生態村開始，邁向生態文明新時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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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系中央黨校（國家行政學院）社會和生態文明部教授；中國鄉村發現網轉自：有機慢生活magazine 微信公眾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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