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笑的面龐掛著絲絲愁容,南山第一書記的面孔很一致。喜,源自豐收;愁,源于思考,如何給村里留下一條能造血的產業鏈,他們還在努力探索中。當前南控政策下,村里沒有建設用地,企業也無法落地;而初級的農產品利潤低,難賺大錢。南山鄉村到底該如何發展?幾經論證考察,第一書記們把目光瞄向了現代旅游,通過建設民宿村,打造能留得住、吃得好、住得下的立體鄉村游。
[當務之急]進村先修路提升基礎設施,筑巢引鳳
修路、提升村里的基礎設施建設,成為南部山區第一書記進村后的頭等大事。
去年9月,郭洪鋼來到半山腰上的菜峪溝村,這個僅有107人的村莊道路蜿蜒曲折,兩車相會難調頭。為此他用第一筆40萬資金,硬化了村里1.5公里的道路。相比菜峪溝村,擁有960口人的柏樹崖村在南部山區是名符其實的大村,先天條件也要好上不少。盡管如此,今年1月宋好修到村后,還是先協調了10萬元給村里新修了一條生產路。同樣,今年3月徐如意到天晴峪村后,協調20萬元改善了村里“戶戶通”路況。
路通了,提升村里的基礎設施建設又成了當務之急,“筑巢引鳳,必須先把村里的環境提升上去”。
在柏樹崖村,宋好修通過單位領導多方籌資,協調110余萬元改造自來水系統,100萬元建設五小水利工程。“自來水改造好后,冬天也不怕凍,住得再高也能用上水。五小水利工程主要是充分利用村里的兩個水庫,每一塊地都不缺水。”
在天晴峪村,結合美麗鄉村建設,徐如意協調50萬元美化、亮化了村容;投資80多萬元建設了休閑活動廣場。“有了廣場,村民就有了活動的場地,這樣一提升,自己住得舒服,也給游客提供更好的環境。”[艱難處境]農產品難賺大錢,無建設用地企業難落地
眼下,第一書記們的農產品賣得熱火朝天,冷靜下來后,他們也在思考,僅靠農產品是否能從根本上改變南部山區鄉村面貌?
答案是否定的。以天晴峪村的小米為例,每斤12元已算是高價,無奈因土地規模限制,全村產量約8000斤,全部銷售完畢收入也不到10萬元。核桃更是如此,柏樹崖村村支書李友泉介紹,在收成好的年景,一畝核桃的收入在1000元左右,這還未算人工、肥料、農藥等成本。宋好修也在擔憂,一旦雞蛋在北京打開銷路,產量能否供應得上?為此,他已提前聯系周邊幾個村,準備合力供應。
南部山區土地都是小塊化,農作物難以量產。再者,農產品本身的附加值有限。“可解燃眉之急,從根本上對村民生活有質的提高很難。”第一書記們不得不邊賣農特產,邊探索新的產業。
“去年我就看好了山坡上那片荒地,基本上全是石頭也不長樹,但是光照特別好,我就想著弄個光伏項目。”郭洪鋼說,如果項目能落地可供全村用電,還能有一部分收益。正當他憧憬著美好未來的時候,現實給了他當頭一棒:一查規劃,山坡屬性為林地,而且整個村里沒有一塊建設用地。
不只菜峪溝村,柏樹崖村、天晴峪村也一樣,沒有一塊建設用地,這意味所有需要建設廠房的項目都無法落地。到底什么樣的項目既符合政策規劃,又能從根本上讓村民致富?第一書記們依然在尋找探索著……
[困境求生]利用舊宅基地打造民宿村,鄉村旅游成唯一出路
半山腰上,一座土坯房兀自矗立,土墻已塌大半,木質大門經過歲月侵襲已有糟點。8月31日在天晴峪村,徐如意看著這“破墻爛屋”臉上露出微笑。在他眼里,這可是大寶貝。利用舊宅基地翻建改建老房屋,打造民宿村發展立體鄉村旅游,成為南山第一書記們一致又唯一的選擇。
徐如意介紹,天晴峪村的民宿建設分兩部分。一是發動村民改建自己現有房屋,建設干凈高標準的標準間。既保留其原始風貌,又能提供良好的住宿體驗。“目前已發展10戶村民參與,建設最快的再10多天就能完工。對于發展民宿的村民,村里還會給一定補貼。”
“第二部分就是土坯房改造,村里目前還留有上百年的土坯房40多座,由我們村委牽頭籌資,把這些老房子收上來,統一改造設計成特色鮮明的民宿。”徐如意說,目前這些老房子的改造正在進行中,村里還將配建旅游服務中心,“未來這些民宿將由村里統一管理。”
“只要能留得住人,讓游客住一晚,整個產業就立體了,就活了。”徐如意說,這將改變“上午來玩玩,中午吃個飯,下午就走”的模式,“住下就有住宿收入,晚上還得吃飯又是一部分收入,第二天走再買點農產品。未來再開發些娛樂項目就更豐富更立體了。”
民宿村建設在其他村也正如火如荼進行著,8月24日,柏樹崖村,一處庭院隱蔽在半山腰的樹叢之中,紅磚青瓦、石頭堆砌起圍墻,這是一處上世紀80年代建的老屋,如今已廢棄多年。“這就是我打算重點開發的一處民宿,隨后稍加改造就可以用了。”宋好修說,村里已有兩套老房正在改造,已簽約7套老房,預計今年能整修10套民宿,將由村里4月份剛成立的農業觀光旅游合作社統一監督管理。為配合民俗村建設,村里還通過一事一議的方式申請20萬專項資金,安裝70盞太陽能路燈。
在菜峪溝村,也在風景最好的桃花溝選了兩套老房子改造,不日即將動工。
[美好愿景]留下產業鏈,讓打工的人自愿回家
連續多日的南山探訪中,記者發現,不管是只有107口人的菜峪溝村,還是擁有725口人的天晴峪村,又或是960口人的柏樹崖村,村內大都是老人、婦女和孩子,少見成年男性。據第一書記們介紹,除了在村里有點小買賣小產業的外,成年男性基本都在外打工,這一比例超過90%。
打工還是種地?這筆賬村民算得清清楚楚。打工,做最基本的小工,只要出力都能干,一天120元左右,一個月3000多元,一年就三萬多;更不用說有點技術含量的大工、水電工等,一天二三百元,一年就五六萬。種地,一畝地種一季麥子一季棒子,一年下來1000元左右;種核桃、谷子,一畝地一年下來也都在1000元左右。而這,都未把人工成本考慮在內。
進村以來,宋好修、徐如意、郭洪鋼都在思考著同一個問題:如何讓孩子身邊有父親,妻子身邊有丈夫,母親身邊有兒子。在他們心中也勾勒著一個美好的愿景:留下產業鏈,讓在外打工的人回家。
中國鄉村發現網轉自:舜網 2016-09-09
(掃一掃,更多精彩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