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杜潤生差不多就是這個辦法,從來沒有一句肯定的話,也不輕易表揚,決不會批評。不斷在積極研究農村問題上鼓勵你,同時提醒你,同時用他的經驗知識、判斷力,校正你的看法,然后把你一次次引向農村調查,那時候真想去,因為去了可以學到東西。
其實這一代人都很普通,就是77、78上來的,當時你看就是因為對課堂上不夠滿足,然后參加這樣一個小組,杜老辦法就是跟你提問題,跟你討論,說得你心服口服,從來沒有批評我們小組當中任何人,就是問問題。
最近老談論人類思想的源泉,有希臘文明,希臘文明源頭上就是蘇格拉底對話,就是你一句他一句,他再一句,這個問題你越想越深了,當年杜潤生差不多就是這個辦法,從來沒有一句肯定的話,也不輕易表揚,決不會批評。不斷在積極研究農村問題上鼓勵你,同時提醒你,同時用他的經驗知識、判斷力,校正你的看法,然后把你一次次引向農村調查,那時候真想去,因為去了可以學到東西,你以前懂的事情發現不懂,你就去找答案。
那一段80年代對我們這一伙人,很大的鍛煉。當然上頭給好多架構,給翁永曦,比較年輕的跟我們接上話的干部,不是官僚氣很重的干部,同時我們這個架構里面也得有一個層面,搞農村研究一把手叫陳錫文,就是當年我們小組黨支部書記,沒有陳錫文可不行,因為我們討論問題可以,說話比較順便。但是對于政治紀律,政治文化,真是不懂。所以有很多因素錯過了,給我們這個機會,這個機會就是深入中國的時機,可以從村,從戶,一直越過所有中間層次到參加所謂一號文件起草。這樣對國家整體的運行,比單獨讀書本稍微多了一點知識。
本文整理自周其仁2013年9月20日在中國國際金融博物館主辦的“江湖”沙龍上的發言。
(作者簡介:教授、博導、北京大學國家發展研究院院長)
中國鄉村發現網轉自:新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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