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一
引子
土地,讓人魂牽夢繞,叫人欲罷還休。進入到工業化的所謂“后現代”的人們,從離開土地的一種驕傲和榮耀中,感受著生活的舒心、浪漫,以及愜意……
逐漸地人們從“現代病”中,追求“原始”的回歸—到農村去住、到大田去玩、到農家去吃。由此,土地也在不厭其煩地重復訴說著……
工作組駐村后,漫步在村莊里,時刻感到身在土地的懷抱之中;行走在田間地頭,放眼望去的是一片片廣闊的土地。在駐地的院前,還是一片無言地訴說著,自己年復一年繁華落盡、枯榮交替故事的土地。看著它,我有著一種與之交流的沖動。每次來到它的跟前,駐足、注目、凝思……
◇之二
哦,一言難盡的土地
千百年來,圍繞著土地在歷史上發生了很多故事。其中有喜悅的,有憂傷的;有向前的,有后退的;更有波瀾壯闊的,餓殍千里的,悲喜劇輪番上演。
哦,說不完道不盡的土地!為你歡喜為你憂,祖祖輩輩為你的付出和深情,讓我和知你的人們,心中飽含了許多極為復雜的、說不清道不明的酸甜苦辣。那沉重、那輕快的走過,那希望、那絕望的交織。
哦,不離不棄的土地,我們走過了幾千年。背負著太陽,和它一起出了門去,伴著星星和月亮和它們一起走進了家門。農人,傳承著祖輩們的勞作,使用著現代的方式,伴著日升月出,隨著機器的行走,按照自己的信念伺弄著它。和我們一樣:又都將堅信,一輪新的希望將在廣袤的大地中發芽,并茁壯成長;送走了日月星辰交替的如梭時光,明天、后天或者在不太遙遠的未來,年景將會更加美好!
◇之三
平靜的土地
靜靜的黎明,太陽也準備著要悄悄的出來,一切都是那么的平靜。鳥兒睡著懶覺,狗兒望著院門想著:咋就那么靜呢。村莊那怎叫一個“靜”字了得。
在陽光下,我隱約看到,確又真實地感覺到,在即將從沉睡中蘇醒的大地上,蒸騰著什么。是土地的心跳。我透過光影的閃爍,看到那種心跳般的一種脈動—平穩的、均勻的、流暢的、強大的。它在等待。和寧靜的村莊一樣,已經開始準備著……準備著新一輪的蘇醒。
仿佛它在準備著用一種平靜的心態,和我交流—我要醒來了,你這樣看著我,做好交流的準備了嗎?
是呵,上一輪枯榮演繹過后,你是如何入眠的—高潮謝幕后疲憊渾然酣睡,抑或是無波無瀾中平靜安詳入眠?從你來自地心深處而自然的呼吸,感受到了二者皆有的交替使然。呼吸間,仿佛感覺到了土地上微不可見的紋路中,一絲絲平淡無奇生命正在躁動。
平靜中,蟲兒笨拙的破繭而出,草兒溫柔破土而出,鳥兒歡叫著傾巢而出。或許下一個黎明,再下一個黎明,這片土地也將在平靜中蘇醒。
◇之四
春耕的土地
幼蟲已長大,雛鳥已離巢,枯木已抽芽。給了農人一個信號—土地蘇醒了。
清晨,自然恬靜的村莊,依然隨著時令的腳步在悄無聲息的行走著。只是多了那些為了土地再次繁榮而忙碌著的身影。
田野上,沒有喧囂的人聲鼎沸,更沒有轟鳴的車水馬龍。只見得村里村外、田間地頭仍然是幽靜的,偶見得幾人在不緊不慢地打理著。從他們的身影中,我看懂了—春耕。
在我可追憶的年代里,春耕—田地里,孩提眼中是數不清的人們熱火朝天地勞作著,場面何其壯觀;再后來,機器時代的春耕,把這種場面火熱勁爆得“好震撼”。所謂“人山人海”、“馬達轟鳴”亦不為過,名符其實。那是時代的聲響和記憶。有心人把它珍藏在心靈和記憶深處,有時像書頁一樣偶爾翻看,有時提取出來像紀錄片一樣播放。
“后現代人”的今天,我們都習慣了各自的寧靜和安詳,厭煩了那些所謂的“喧囂”(有的甚至是厭煩了自然和人類繁衍生息所必須的)。甚至面對那些喧囂,似乎已經無動于衷,已經麻木不仁。所以,把麥苗當成了“韭菜”、把甜菜苗當成了“菠菜”、把玉米桿當成了“甘蔗桿”的“現代人”比比皆是。因此,什么時候種“韭菜”、 “菠菜”、 “甘蔗”不是主要的,只是吃上了才是重要的。
駐村的三、四月間,我和農人們、農人之間相互訴說著,要讓屬于各自的土地長出自己所需要的莊稼,并且要如何伺弄屬于自己的土地。也許是我自己早已習慣于寧靜和安詳,竟然在一個月的日子沒看到那早該讓我激情燃燒的火熱春耕場面。是我真的不經意才沒有看到,或者是錯過了這個季節的場景……
其實,這才是當今農村人的“后現代”時代,不乏現代工業文明的發達生產力。正因為如此,是這種現代工業文明幫助人們回歸寧靜和安詳—在人們不知不覺的悄無聲息中,一切在軌跡中運行、前進。
◇之五
泛綠的土地
繁忙的春耕,在沒有看到“繁忙的寧靜”就悄然的結束了……
不知不覺中,樹梢上的綠色也悄悄的、施施然地降到了土地之中。農人在看似漫不經心的查看著不很真切的,從地表中頂出來的那絲新綠。
我遠遠地,看到了他的那份虔誠、那份執著。
對農人而言,這片泛著淺綠的土地是他又一年的希望所在。每天都要去看看,而且是極其“用心”地在看。心安了,或者不安。從鏡頭中,我慢慢地看懂了他、從而也開始讀懂他了。
在伺弄土地的農人身上,我看到了他的喜悅和歡樂,總是遠遠多過世人所說的“不如意”。他從伺弄土地的過程中找到了自己的愉悅,并在慢慢地品味著這種愉悅—泛綠的土地,正在向他訴說著今年的年成:只要你我都用心,我們都會得到自己所需的喜悅。
是呵,用心!看似的漫不經心,實則精心伺弄著自己土地,土地領略了其用心,所以最先用泛綠告訴了農人。那么,除此而外的“仕”、“工”、“商”等“人”,當然還包括我自己,是否都在用心、都已經用心了呢。(未完待續)
作者單位:伊寧縣愉群翁回族鄉下皇宮村工作組
中國鄉村發現網轉自:今日頭條(頭條號:伊犁零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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